现在的司空府和司士府已经水火不容,司徒府人丁零落又危在旦夕,而司马府和沃国依然是司士府的盟友,一旦司士府翻身司空和司徒两府必然遭难。
司空玄武和无华急忙回司空府,他们要赶在天子定案之前,找到司士府的致命伤,这样才能逼司寇断案,彻底拉司寇府成为他们的盟友,将司士府死死压制住,做到真正的永绝后患。
司徒孟和殷子分别作为司徒府和辟雍的人,他们要表现出一副对天子的旨意,心满意足感恩戴德的样子,让所有人放松警惕,为他们争取拿到证据的时间。
司空府里依然是一团乱麻,没人能劝得了司空白虎,无论如何都不让人碰司徒绥,也不准安排后事,司空夫人醒来就哭,也是让人不能放心。
司徒夫人一得到消息,放下司徒绥的事情,心情沉重地带着无枝回司徒府。
司空老爷对于天子将司士府圈禁而不处置的旨意非常不满,但碍于很多宾客来府慰问,也不好表现出来。
柳姬被司空玄武拉到假山后面,俩人回想在司士府的情景,突然柳姬说:“老太太身边有个特别美艳的女子,据说有进宫参加过宫人遴选,可惜头发过于稀疏所以被遣送回来。”
司空玄武紧张地问:“你知道叫什么名字?是谁的女儿吗?”
“我只见过一面,听别人说了一嘴,其他都不知道的。”
柒姑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眼神飘忽,有些审视地看着俩人:“这府里正经的人,怕不会躲在这假山后头。
青龙夫人侧身走过来也看着俩人,微笑着说:“柒姑娘该不是误会了,他们俩兄妹向来感情好,我们也都喜欢在这假山后头观水戏鱼。”
“哼!”
柒姑娘不屑地冷嘲一声,秦国君已经回封地,留她一个人在洛邑。她本来一心想嫁给司空朱雀,因为被拒绝心有不甘,反反复复就想嫁进司空府,现在撞破司空玄武和柳姬约会,司空玄武也嫁不得,她的心冷下来。
无华在中院等司空玄武的消息,迟迟不见他回来,看到司徒夫人暗淡伤心地离开,心里也是犹如针扎一样。
控制不住的悲伤袭来,他悄悄避开人眼走进后院,落葵还在厢房里养伤,珍儿细心地照顾着她。
“你去看看少爷回来没?司徒府的人都走了,屋子也该恢复原貌的。对了,少爷的衣裳记得给他换一套。”
珍儿听话地出去,无华偷偷进来,落葵盘脚坐在床上,背对着门,低头不知做什么。
走近才看到落葵正在拿着针线缝衣,无华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问:“几时你这么贤惠了?”
落葵抬头看到是无华,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轻声细语地说:“往后要做府里的老妈子,总要学会这些才能活下去。”
无华按住落葵的手,如此垂头丧气,灰心认输的落葵,是他无法接受的。
“我说过,我一定会接你离开,我发誓绝不食言。”
“离开司空府去司士府当老妈子吗?有什么区别呐?”
“你知道我的心意。”
“不要说了,你不用可怜我,我已经是残破不堪的人,少了半只耳朵,毁了半张脸,娶我还不如娶一只母猪,至少母猪还全乎。”
“你!”无华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这句话,他心里清楚这些伤痛有多难以愈合。
“落葵,看着我,我身上没有残破让人恐怖的伤疤!”
“是恶心,是厌恶!”
“可我心里有让人厌恶,让人恐惧,让人不敢直视的伤疤。如果你看到为了让我活着惨死的人们,他们的无辜、善良和绝望,是一个一个烙在我心口的伤疤,我痛恨自己的存在,我总觉得自己面目狰狞。”
无华用声音压住落葵的反驳,努力开导她,让她能够放宽心,他需要这个唯一给过自己温暖又活着的人。
“我这么丑,头发也没了。”
落葵摸着自己刚刚齐肩的短发,眼泪汪汪地望着无华,她希望能得到更多安慰,抚平她心里和身上的伤痛。
“你的头发是被司士府的人拿去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放心,只要找到一个头发稀疏的女子,假的司徒绥身份就能定下来,这个让司士太夫人紧张的女子,一定可以让司士府受到重创。”
“头发稀疏?是司士芝吗?她长得像个天仙,司士帛整天扒着窗户偷看她。”
“司士芝?族女?”
“对,是司士老爷胞弟的女儿,特别受老太太的宠爱,好像被司士蘅带去晋国,做她的滕妾了。”
“对!就是她,如果被带去晋国,那么司士蘅回来时,这个司士芝一定会回到司士府的。”
“但司士府里没有这个人!”
落葵和无华认定假的司徒绥是早已失踪的司士芝,那么司士帛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姐妹?
得到线索的无华没有再耽搁,急忙让书童找到司空玄武,一起将假的司徒绥的身体运到司寇府,左司寇根据线索找到了司士帛藏在自己屋里的头发。
经过巫医和天子之师的比对,司士帛留作纪念的发丝确实是假的司徒绥的头发,司士老爷的胞弟也确认死者就是他的女儿司士芝。
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接着司士帛屋里的几个族女也被查出来,私纳同宗同族女子做妾,谋杀亲姊妹,天子怒不可恕,直接让司寇老爷将司士帛关进司寇府地牢。
司士太夫人苦苦哀求才免了司士帛的死罪,但罔顾人伦,道德沦丧的司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