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守卫的规定,傍晚时分应是戒备最为森严之时,因为在这时候,那些入侵者可能以为守卫都去用餐,疏于防范,所以就趁着这时选择偷入城中。
而一向以严格治军为重的兀图术,则经常强调全军不能在这时候放松守卫,这也是为什么当他看到众人津津有味吃着餐食,疏于防范后,会如此愤怒的样子。
乌名见到他更是如老鼠见到猫一般,那种胆怯之色马上就露了出来,对他唯唯诺诺,恭恭敬敬,脑袋低得不能再低,双手作揖躬腰,根本不敢直视兀图术。
别看兀图术年纪轻轻,但那长相确实有些着急了,黝黑的肌肤,发达的肌肉,粗壮的手臂,其上有着几道刀疤伤痕,面宽脸阔,身材魁梧健壮,腰间别着一把寒光四射的腰刀,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寒而栗。
“是何人给了你们这个胆子,居然敢在这时候吃食,就不怕军法处置吗?!”兀图术面色冷冽,语气加重许多,寒目一扫,朝那正在吃食的几人冷声道。
“傍晚吃食,有何不可?”张勉倚靠着城墙,用手挠着耳朵,有些不耐地说。
闻听此言,兀图术瞥眼过去,在张勉身上大致一扫,随后见那三角身份令牌,当时就笑了。
“我道是何人有如此胆子,不过一个小小什夫长,也敢与本大人强词夺理?”兀图术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这也难怪,什夫长与百夫长虽仅有一阶之差,但两者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待遇,在之前已经解释过了。
兀图术看不起这个什夫长也是情理之中,按理说什夫长应主动向百夫长前倨后恭,但张勉这个冒牌的什夫长却着实例外,不仅对他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情,而且还与他争辩一二。
乌名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慌了,不断朝张勉使了使眼色,对他施以暗示,可张勉就是视而不见,根本没把这当做一回事,仍旧在那不慌不忙地与之辩驳。
“好,好,你这小小的什夫长,居然敢以下犯上,不听劝是吧,来人,把他给绑了,军法侍候!”兀图术被张勉气得脸色通红,当即暴怒非常,朝身边人挥手命令。
他身边人刚一走出,张勉手下的人就也冲了出来,站在张勉身前,抽出腰刀,冷声道:“我看谁敢动我们大人,我们就不客气了!”
“呵呵,一个小小的什夫长,手下人倒是挺忠心,你们知道这样做是什么后果吗?”
“管它什么后果,反正谁都不能动我们大人,谁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们就跟谁拼命!”
他们几人举着腰刀,将张勉包围得紧紧得,根本不留给对方插空的缝隙。
双方对峙片刻,谁也没有动手。
兀图术气得七窍生烟,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什夫长,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这是他从未遇过的事,要换作其他的什夫长,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唯独这个张勉!对他根本就是无视,甚至是忤逆,让他如何心里不气?
年轻气盛的兀图术,很难咽下这口气,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他说。”兀图术对其手下的人说,其手下的人都很自觉地离开了这里,张勉也让其他人离开,可他们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悄声说道:“大人,要不我们就留在这里,不知道这个西戎人会耍什么手段,留在这里刚好有个照应。”
“走吧,别废话了。”不管说什么,张勉都要把他们驱走,不然让这些西戎人看不起。
乌名在那里犹豫不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勉这边他得罪不起,兀图术那边他更是得罪不起,这两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角色,不管帮哪一边都是不合适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宁愿谁也不帮,这样落得个轻松。
思来想去,乌名在与双方告辞后,便是离开了这里。
此时此刻,城墙上只有张勉和兀图术两人,微风拂过,将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息,炽热的空气仿佛骤然变冷,两人距离百米,纹身不动,相互对峙。
“身为西戎国的男儿,本不该为此事挑起斗争,但今日在下是该教教你们这些什夫长该有着什么样的敬畏之心,不要以区区短视,就目中无人!”
话音刚落,兀图术身形一动,脚掌用力一蹬,朝着张勉豁然冲去。
其速度之快,衣袂在风中作响,只见那身影如电,拳头如雷,伴着一道大喝声,陡然落下,重如千钧地击往张勉的腹前,可张勉也是反应迅速,就在拳头即将击中他时,他右脚迅速向后一退,身子也同时退去,精妙地躲过了这一重拳。
“想躲开,没那么容易!”兀图术紧咬着牙,见张勉躲过之后,也不放弃,再次欺身上前,双腿迈出,挥起另一道碗口大拳头,暴喝一声,朝着张勉面门上猛击而去。
张勉微微一笑,身形轻盈,脚掌轻轻一点,便是侧身过去,留出一个空档,让兀图术的拳头再次扑了一空,之后,张勉已经后退了数米远,十分轻松地站在那里抿嘴微笑。
兀图术何曾被如此戏弄过,冷哼一声后,大步迈出,再次照着张勉不断挥拳,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在张勉面前都像是慢了一拍,迟迟没有打中他,反而弄得自己气喘吁吁,疲乏不已。
“下盘稀松,不行,出拳太慢,不行,拳头大而无力,不行。”张勉一边精妙地躲开兀图术的攻势,一边还在评点他的动作,样样都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