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明翔来说,汪经卫卧床不起自然是个好消息,大汉奸这是遭报应了,但是对穷途末路的大日本帝国,如同提前敲响了丧钟。
汪经卫可是在日本在华夏扶持起来的一面旗帜,如果这个汉奸头子死了,那接下来汪伪政府就将陷入到一片混乱中。
日本方面对陈恭波和周坲海都不看好,这两人的声望和资历,压根就不能服众,加上彼此之间的矛盾,汪伪政府等于是瘫痪了。
就在陈明翔和几个日军宪兵高官聊天的时候,陈恭树的家里也是汉奸满座,大年三十晚上聚一聚,喝顿酒打打牌,这是常规的消遣方式。
“你们听说了没有,汪主席前段时间动手术取出了弹头,本来还说是痊愈了,结果昨天我听万里浪打电话说,病情反倒是加重了,双腿无法行走,近似于瘫痪了。”
“这几天金陵城可谓是风起云涌,太多人关注这件事了,陈恭波院长受命再次跑到金陵坐镇,暂时掌握着军政大权,周坲海部长也同时接手行政事务和经济事务。”佘介一边出牌一边说道。
金陵的汪伪政府本来就不是一条心,公馆派和非公馆派斗的相当激烈,而伪维新政府那伙人,也是不断的兴风作浪,汪经卫这一病倒,就成了各派争夺权力的导火索。
这些人里面,没几个具备长远眼光的,日本被美国军队打到绝对防御圈,本土都要受到威胁了,可是他们却还在争夺这点权力。
但这也可以理解,权力就是他们最大的梦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谁还管以后的事情?
“听说了,梅机关的机关长柴山兼四郎中将,每隔几天就要去看汪主席,中岛信一分机关长说,派遣军总司令部已经请日本内科专家前来诊治,估计是弹头引起的病变。”
“我对这件事是最清楚的,民国二十四年十一月一日,王亚樵派孙凤鸣刺杀老头子,没想到汪主席成了替罪羊,三枪之中有一枪射中了脊椎骨,当时的医疗条件比较差,铅质弹头一直都没有取出来。”陈恭树说道。
“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汪主席不幸去世,那只能由陈恭波院长接任,这是事先就做好安排的,这样一来,沪市就得换个当家主事的人了。”一个姓黄的汉奸说道。
陈恭波如果成为金陵政府的主席、行政院长和国防会议主席,那么沪市的市长肯定要换个人,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兼顾沪市的事情。
“那是大人物们需要考虑的,我们顶多就是看看热闹,佘兄,明天可是大年初一,我们决定到你家里去热闹热闹,你准备好了没?”陈恭树说道。
“好啊,我支起牌桌来,咱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天牌,喊着不让我们过农历春节,可真到了时间你瞧瞧各大衙门,除了值班的,没有一个领导待着。”
“小四,你们回家帮着太太准备准备,把家里装扮的漂亮点,那些女佣爬高爬低的挂东西不方便。”佘介对自己的保镖说道。
他因为连续破获军统局的秘密电台,受到了金陵政府和梅机关的重奖,过完年可能要受到重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明天到家里拜年的肯定很多,他得好好布置布置家里,有过年的气氛。
“处长,等会我们来接您吗?”保镖队长问道。
“不用了,我还要再打一会牌,让刘全得送我回去就行了,我们两家的距离又不远,来来回回的折腾没必要。”佘介说道。
在陈恭树这里根本不考虑安全问题,陈恭树本来就是军统局第一杀手,刘全得也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加上陈恭树的汽车也是防弹汽车,不怕有人伏击,佘介一点也不担心有危险。
但他可不知道,最大的危险就来源于陈恭树和刘全得,听到这番话,陈恭树暗暗对刘全得使了个眼色。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宪兵队的五个鬼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借酒浇愁,一直喝到深夜还没有走,他们正在聊天的时候,王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将军,诸位阁下,告诉大家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刚才第一警察局的副局长潘搭打来电话,说是巡逻的警察,发现政保局的电讯处长佘介被人给打死在车里,而这辆车,却是东亚政治经济研究所的车!”王真一脸“惊恐”的说道。
“什么?佘介竟然死了?”岗村适三听到这句话,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他最知道佘介有多大价值,这人几乎是军统局电讯方面的克星,上任政保局电讯处长三个多月来,军统局在华中地区的秘密电台,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十几部电台被破获,像是这样的专业人才,对梅机关和宪兵队都是很重要的。
一群人赶到事发现场,佘介坐在驾驶座上,车门开着,身体歪倒在一边,头部和胸腹部位都在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政保局第一局的副局长罗梦乡、沪市特别市政府第一警察局的副局长潘搭和陈恭树都来了。
“陈恭树,这是你的车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明翔厉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佘介在我家吃饭,然后打牌一直到十二点多,佘介派他的保镖提前开车回家布置过年,我就让刘全得护送他回家,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陈恭树“惊慌”的说道。
整个事件的过程并不难推断,佘介死了,刘全得却不在车上,而且这是一辆防弹汽车,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这是刘全得对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