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傅箫安这个大汉奸回到家了!”
抽烟喝茶的陈莫和蒋安化,顿时瞪大了眼睛来到窗户边,果然看到十几辆车陆续进入傅家。
他们这个时候一点睡意也没有,事实上陈恭树和齐庆斌等沪市区的高层也没有睡,都在等着朱生原的好消息。
事情成败就看今天晚上,不是,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蒋安化看了看表,正好是四点一刻。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陈莫问道。
“一百二十名兄弟全部到位,随时预备着强攻傅宅,实在不行就用把他的小楼炸飞了,就不信傅箫安死不了。”一个中队长说道。
这是一套备用方案,为了完成戴老板的指令,陈恭树不惜牺牲两个大队的军统兄弟来铲除傅箫安,一旦朱生原没有动静,五点钟就要开始强攻。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陈莫和蒋安化在屋子里踱着步,来回转圈走动,不时看看远处傅宅的大门口。
傅箫安今天晚上烂醉如泥,连朱生原都觉得奇怪,这个大汉奸的酒量可不小,平常很难看到这一幕,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
看着熟睡的傅箫安,朱生原拿着菜刀的手有些颤抖,这个卧室除了他之外,连傅箫安的老婆和姨太太都不能进来。
朱生原还是第一次杀人,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而且他和傅箫安也是有感情的,毕竟伺候了傅家两代主人,傅家对他也不薄。
可是想想傅箫安那些求荣为虎作伥、欺压屠戮老百姓的汉奸行为,再想想军统和青帮的托付,加上还有唯一的女人在等着自己,犹豫了一分钟,他还是举刀砍了下去。
烂醉如泥的傅箫安,被朱生原连砍三刀,特别是脖子上的一刀最重,头颅差点掉下来,他估计知道自己将来不得好死,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
门外的白俄保镖正在打盹,全然不知道,自己要保护的雇主,已经成了一具躺在血泊里的死尸!
“朱师傅,又要出去买菜啊?”门卫看着朱生原推着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菜篮子,随口说了一句。
他们和朱生原很熟,这个老厨子都是五点钟左右出门买菜,谁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杀了傅箫安之后,朱生原已经换下带血的衣服,穿了一套干净衣服和鞋子,五点多钟谁会注意他的脸色不正常?
朱生原点点头,骑上车子慢悠悠的出了门,很快来到小酒馆门口,看着早就等着的陈莫和蒋安化,痛苦的点了点头。
“成了?”蒋安化急忙问道。
“脖子被砍断了!”朱生原低声说道。
“好极了,真是好极了,朱师傅,你为整个华夏民族立了一大功,快,把车子骑到巷子口,青帮的车在那里等着你,到了嘉定的联络点,你拿上钱带上嫂夫人先藏一阵,我们尽快送你去山城!”陈莫大喜。
总算在戴老板的秘书大驾光临之前,把傅箫安给除掉了,陈莫和蒋安化长出了一口气,急忙通知藏匿在附近的弟兄们马上撤离,顶多再过两个小时,傅宅就要乱套了。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一直在响,陈明翔拿起来一听,顿时睡意全消,这是李仕群打来的,告诉他一个消息,傅箫安被自家的厨子给杀了!
紧接着,陈明翔又接到了特高课的电话,警察局的电话,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情报处的电话,内容完全一致。
李仕群看着傅箫安的惨状,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寒意,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没想到今天却阴阳两隔了。
傅箫安喝多了说了句心里话:“跟着日本人干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只是在利用我,从来不会真正的信任,我已经老了,六十多岁没几天好活,你们还年轻,三十多岁,趁早另谋出路,不要死心塌地的给日本干!”
李仕群对这句话不以为然,日本人现在兵锋正锐,把山城政府撵到了大西南,大半个国家都占领了,这时候不投靠日本人提前抢个座位,难道要投靠山城政府?
可是,傅箫安的死也给他造成了莫大的恐惧,山城政府并没有放弃和日本人战斗,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落到这个下场。
日本驻沪宪兵司令部的宪兵少将木下荣市来了,特高课的岗村少佐来了,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松植少将也来了,警察局的局长卢应更是早早到场。
傅箫安这个大汉奸,可是日本人在华夏扶持的重要代表人物,身为沪市的市长,其影响力和地位相当够分量,比汪经卫这个第一汉奸也就略微差那么一点,他的死,连日本军部都给惊动了。
“李桑,我要你们特工总部全体出动,与宪兵队和警察局一起,封锁全城搜捕朱生原,我已经命令所有的渡口和码头全部关闭,金陵和沪市的火车停发,一定要把杀害傅箫安先生的凶手挖地三尺给揪出来!”木下荣市急眼了。
这次的事件性质极其恶劣,驻沪宪兵司令部首当其冲受到军部的质询,可他也是有苦难言,傅箫安的警戒之严密是出了名的,谁能想到家里的老仆人会突然砍死他?
“我会命令海军陆战队,在日战区及周边地区进行搜捕,绝不容许帝国的威严遭到挑衅!”松植少将也很气恼。
海军和陆军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是一致的,有人杀了傅箫安,等于打了日本帝国的脸,大方向绝对不能出现矛盾。
况且,傅箫安的家是住在虹口日占区,是海军陆战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