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昨晚上市警察局长卢应请我在虹口的日本餐馆吃饭,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猜我遇到谁了?”冢本清笑着道。
这句话的意思倒是很好理解,卢应请吃饭只是个借口,他是帮着别人引荐冢本清,而且这个人陈明翔一定认识。
但类似于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太好猜,范围太大了,冢本清这个警务课长负责整个沪市的警务工作,除了有权调动所有的警察,对沪市警察系统的重要事情也有决定性权力。
市警察局有顾问,是陆军省驻沪特务机关派遣的,还有一个日籍人员做副局长,但华中地区就是这样,宪兵队的权力比特务机关大,冢本清句话,警察局优先执校
借助卢应的关系邀请冢本清,这个人可能是警察系统想升官的,也可能是想要寻求警察局的保护做点走私买卖,甚至还可能是想从警察局捞人。
“冢本君,你得给我一点提示才行,可能的对象太多了,我可不会算卦,凭空瞎猜是猜不出来的。”陈明翔笑着道。
“这个人想要往警察学校安排人,不但办公室的职员要插手,连学员的档案也要插手,这你应该知道了吧?”冢本清道。
“这样我再猜不出来,那和傻瓜没两样了,肯定是北泽平!他还真是不死心,没当上警察学校的顾问,却还是想要把手伸到学校里,看起来岛成子被打了黑枪,他把帐算到我身上来了。”陈明翔笑着道。
“这只笑面虎可没憋什么好屁,要通过我安排两个冉学校,一个进档案室做主任,一个到思想教育股做股长,他倒是会算计,这两个职位都是很关键的。”冢本清道。
档案室能够看到所有学员的档案,这属于学校最核心的机密,掌握恋案就能知道学员的基本资料,怀疑谁就可以查谁。
至于思想教育股,那是学员管理处的重要组成部分,专门用来洗脑的,可以随时找学员谈话,很方便安插眼线。
“虽然你这个警政司长是梅机关安排的,可这警察学校从批地皮到建设,是我们宪兵队在出力,陈君也是宪兵队的人,特务机关敢伸手到我们的地盘,就剁了他们的爪子!你是怎么回答的?”田中大佐问道。
驻沪宪兵队司令部也有生的劣势,就是宪兵系统没法干预金陵政府的人事安排,特别是这种司部级的大员,优势在梅机关一边。
对此,宪兵队司令部承认在警政司长的事情上,自己使不上力,也就默许梅机关控制警政司的事实。
可实际上,梅机关的松井中将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目的,享受到了华通贸易公司的福利,不做点事情回报一下,得过去吗?
但是警政司的警察学校,宪兵队司令部是绝不会让步的,华中地区的警察归宪兵队管理,这已经形成了游戏规则,特务机关再要伸手,那就等于给脸不要脸了。
“北泽平算什么东西,他再是柴山兼四郎中将的心腹,论资历也没法和我比,宪兵队有权监督特务机关!我和他,这两个职务是最重要的,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先让他把名字报给我,等学校成立的时候,提交给顾问委员会审议。”冢本清笑着道。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两边都不想撕破脸皮,这种态度是比较合适的,而且这样的软钉子最让人难受。
“他没敢和你人名吧?了就露底了!这家伙来到沪市以后,行动鬼鬼祟祟的,居然还跟踪我,可是有点不巧,汽车被我的保镖给瞅见了,我仔细一查,原来车牌是梅机关情报组的,以前为了防岛成子,我也做零措施。”陈明翔道。
这个借口是合情合理的,当初岛成子和陈明翔,是完全撕破脸的,到处调查他的来历,还设了陷阱坑陈明翔,最后导致把王真给抓了起来,都到这个地步了,陈明翔对梅机关情报组做点手段,岂不是正常反应吗?
“那你应该给特高课打电话,我们出面把人给抓起来,让北泽平浮出水面来,刚到沪市就折腾,还是这么低劣的手段,柴山将军怕是脸上也没光!”田中大佐道。
“如果仅仅是搞这种低级手段,我反倒不担心了,随便他怎么折腾,我怕的是他和我玩阴的,把那些特工间谍的派到我身边,要是来个栽赃陷害,我可掉坑里了,他是个行家,但凡出手就很难有迹象可寻。”陈明翔道。
“你的也有道理,他那点实力或许大事干不成,大耍阴谋倒是很有可能成功,这样,我在走之前帮你查一查北泽平的老底。”
“他以前是混华北地区和关外地区的,对沪市并没有什么渗透能力,除了自己带来的人,掌握的底牌,肯定是民国二十七年以前,陆军省和参谋本部派遣到沪市的秘密情报员,也就是土肥圆机关或者是竹机关的老底子。”五岛茂道。
这件事起来有些复杂,土肥圆这个日本特务头子,特高课的创办人,最早的时候在华北地区活动,专门做诱降分化这样的工作,而他的办事机构,就是所谓竹机关的来历。
但是,这个情报机构涉及到的范围很广,不局限在华北地区,甚至把势力伸到了鄂省和两广,柴山兼四郎到江城的时候,所谓的汉*口特务机关长,实际上并不能叫竹机关。
民国二十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土肥圆在沪市设立间谍谋略机构,对外叫做土肥圆机关,实际上呢,是由海军、陆军和外务省三方势力组成的对*华*特别委员会,也是梅机关的前身,这时候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