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是杀手,从小就是,几乎可以说从记事起就没有别的生活,除了训练便是打斗,在她的记忆中,最温暖的莫过于紫晶、岫岩和琉璃她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但她们都是孤儿,相比之下什么父母天伦她们都没有接触过,只有师傅而已,但她不是铁石心肠,任何一个人是否会真心待她她能够感受的出来,从入宫以来,每日里昌佑帝对她的关怀和照料,她记在心里,也不能不为之动容,她虽不是正牌的公主,却也不想平白无故受了这份温情,所以经常做些事情回报给昌佑皇帝,算是让他老怀安慰,也算是利用这个来达到自己本来的目的。
而皇上每次对于她的有求必应,却让她的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愧疚,为了自己的私心和欺骗,即便这欺骗不是她的主意,却也是她一力实施。眼下柔然使者抵达京城已经三天,她没有再宫中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沧溟之心’没有下落,她已经没有太多耐心继续等下去了。
“父皇,海蓝有一事相求。”借着亲自询问御医结合了自己原来所学的皮毛炮制的止咳茶,海蓝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虽然刚一开口,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不停的利用,仿佛一个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放弃的人,卑劣的利用着别人对自己的好。
“海蓝有事?好,什么事情都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昌佑帝喝了几口茶,浑不在意她心中的纠缠和矛盾,一口答应下来。
“海蓝在那日万寿节时入宫迷路之事父皇可还记得?”海蓝看着他高兴开心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得到好处的人,仿佛能够满足她的要求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强忍了心中怪异的感觉,不断告诫自己任务为重,轻咬着下唇缓缓道。
“当然记得,那个不愉快的事情父皇已经处理过了,海蓝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皇上以为她说的是碧蕊那个冒犯她的女官,她已经被赐死,这是阖宫上下皆知的事情,以此为戒,起码这几日没人敢来灵犀宫再找麻烦。
“海蓝是说那日迷路之时误入了皇宫禁地,但海蓝却听得一个女子的吟唱,十分动听,但海蓝入宫之后也知那是禁地,不敢在踏入其中,所以。。。”海蓝想着那日听到那个清唱的声音,歌声婉转清扬,却有无限的凄苦和向往,不知是因为当时环境之过,亦或是因为她对音律的敏感,那一曲她至今难以忘怀。
“海蓝是想要再去那里听她唱歌?”昌佑帝看着她询问,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是首歌罢了,你若喜欢便去看看是谁在那禁地之内圈禁,若没有什么大错,放出来赏给你便是。”
“海蓝多谢父皇,只是这怕是不合规矩,海蓝斗胆请父皇允准海蓝出入宫内的任何地方,这样也不会让父皇出尔反尔,处罚了一个人又轻易放出,而且海蓝也想要在宫内逛逛,可是却总怕自己走错地方!闹出什么误会来,若有了父皇的命令,那海蓝就可以心愿达成了!”海蓝暗道,若是有了皇上的口谕,那么她行动起来就太方便了,若真如南宫浅温所说,宫内有人与柔然暗通有无,那么一定会选择一个隐秘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而这种地方多数是皇宫内的禁地等人迹罕至的宫殿,想要查究竟是谁和他们有关,就要有正大光明出入其中的身份,自然皇帝的首肯是最重要的,虽然她知道这种关系到南宫浅温的事情,慧侧皇妃也不会袖手旁观,但她还是觉得这样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好,准了,你以后想去哪看就去哪,进宫以来你还没有把皇宫好好逛逛吧,就按你说的,不过那些冷宫禁地可是年久失修,而且其中的人也都是身背罪责的,那里能有什么曲子让你这么喜欢?还是小心些吧,多带上随从。”昌佑帝觉得海蓝亲手所制的茶非常见效,连忙又喝了几口,才道,话中却还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想了想,对着海蓝身后的黄汐和绿罗道:“你们好好照顾着公主,若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奴婢遵命!”黄汐和绿罗闻言连忙跪倒低头应道。
“父皇,海蓝又不是个弱不禁风的蝎主,海蓝可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一般的人哪里会威胁的到我8皇请放心!”她之前提过原来的生活,也提过那江湖中的自由闯荡的日子,只是隐瞒了其中的危机四伏和血雨腥风。
“好好!是朕多虑了!朕就是看着你都会担心你一个不留神就又不见了!”昌佑帝低声叹气道,随即又咳了几声。
海蓝在旁边用手轻轻捶着,抬头便问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道:“父皇这几日是不是休息得不好,怎么我瞧着咳嗽反倒厉害了呢!”
“回公主,皇上这几日为了柔然使者的事情太费心力了,才会。。。”
太监的话未说完,便被昌佑帝摆手打断道“无妨,不过是小毛病罢了,就是这柔然的事情还真的让朕犹豫不决了。”
“父皇若是不嫌海蓝蠢笨不学无术何不同海蓝说说,就是海蓝没有本事如几位皇兄一般为父皇分忧,但也比父皇独自忧愁强上许多!”
“你愿意听,朕就告诉你,”昌佑帝闻得海蓝愿意听他烦心之事,更是欢喜非常,**中的几位公主从小他便不很喜爱,一个个的都好似同样的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性子,温婉贤淑,从不多言,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秉持着端庄和不苟言笑的模样,与他更是不亲近,现在才体会到女儿的贴心是何种模样,于是便将前朝的争论,主和和主战双方的观点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