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西岫岩觉得自己掉落在了什么坚硬的石头之上,或者说是摔在上面,反正自己看不见,也无力猜想当时的场景,但身下的石头尖锐的能够刺破人的皮肤,本就被灼伤的地方再被石头刺到,痛彻心扉,下意识的咬着唇将痛呼咽下,但还是不禁呻吟了一声。
在不远处传来的轰鸣声和大地的震颤中,夹杂着,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震耳欲聋了,那足以撼动天地的光柱终于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击下,也不知它有没有意识到目标已经转移,但听声音判断外面的那藤蔓所形成的的特殊平台怕是荡然无存了,她那呻吟声轻微却清晰,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因为她的声音动了一下,半晌才见那人活动了一下四肢,立起身子,向西岫岩的方向走来。
西岫岩也同样想用手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在这里躺下去实在是万分折磨,现在她起码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了,这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了她,就不会轻易看着她再去寻死,而她经历了刚刚的那场变故,心境起了变化,心情也平静了些许。人就是这样,在自己想不通看不透的地方极易走了歪路,但一旦闯过了那段瓶颈时期,就会发觉豁然开朗,天高海阔,之前所执着的事情反而变得无足轻重。
她虽不会这么快的走出阴霾,但比之前毫无生念要好了不少,然后她想,既然活着,就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才行,但在这里,她没有什么优势,眼不能视物阻碍了她的所有想法和行动。唯一的出路就是寻求这人的帮助,她想要开口问问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人是如何进来的,是否能够出去,可是刚张口说出一个酝酿的语气词“阿”字,甚至都不算是一个字,就被那人的声音打断。
这人虽然语气淡淡,却让人不由得从中听出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气,也不知是冲着西岫岩还是别的什么“你就那么轻易的不想活了?亏我还要让你帮我做事,还好我没有将事情托付于你,否则岂不是做鬼碰见了你。投胎都不得安生!”
“你!你没死!”西岫岩可顾不得他语气中的怒火,她听出了这个声音,亦记得他“临死”前说的话。此时外面恢复了平静。否则他们就算是喊叫都未必能够明白对方再说些什么。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不过是想要托付给你最后的一件事时,突然发觉一处可以着力的地方,用脚勉强勾了过去。”留卿口中说着,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站定,打量着对面的女子。一如初见。
“那你干吗不说话告诉我一声9松开手,让我以为你。。。”西岫岩睁大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想要看看那死而复生的人,虽然同样是失去了神采的模样,但此刻那双眼中光芒闪烁,比之前的死灰完全不同。她心中的喜悦已经让她不知所措。即便看不到亦想在脑子里勾勒出他的模样,还好,她没有害死他!
“来不及!”留卿惜字如金。上下打量的眼神仔细非常,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眼神中迸出的珍惜。
“什么来不及?哦,是了,刚刚情况那么危机,你的体力也达到极限。定是找到一处可以着力的地方先急着调息了,说来也是。根本没有听到你掉落的声音,却一直以为你死了,太可笑了!”
西岫岩一向才是那个惜字如金,冷傲的人,可现在却显得话尤其的多,她不停的在说话,生怕有任何的停顿眼前的那人又会死去,她还是一个人。“对啊,怎么当时脑子都不听使唤了,一点都不仔细,若被她们知道定会唠叨的,刚刚虽然我看不到,但一定是危险吧,你那么快速的调息好了吗?再次在没有外力的条件下从平台下翻上来很艰难吧,还救了我!又一次,说来,这是第几次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突然顿住,因为那个她口中的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感到了,留卿抱住了她,虽然是抱,却没有用上什么力气,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需要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只是环着她,西岫岩愣住了,这样的场面她没有经历过,一个杀手,虽然年轻,但还是令人闻风丧胆,江湖之大,有谁敢抱桃灼庄的四大杀手之一,这个问题,多少年来,经过她们的验证,答案是没有!
当然,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南海蓝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但那个天下至尊也有足够的胆气和能力足以在海蓝心中印下那点忧,可是她眼前的这个人呢,她就呆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别怕,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说过,有我在,你就不会死4便是你自己赴死也不行!不怕,不怕,别哭!”留卿轻柔的环着手臂,将她箍在怀中,几次想要用手抚上她的头发,却不知为何压抑的按下了手。
“谁。。。谁哭了!”兀自发愣的西岫岩只抓住这个问题反驳道。
但回答却是留卿抬起略显粗糙的手掌擦拭着她的脸颊,突然间感到的湿意让她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竟哭了吗?
她也会哭吗?只是未到伤心处吧,这陡然间的大悲大喜,令她只心生雀跃,可没料到已经是喜极而泣,她不得不承认,她在乎,在乎眼前这个男子,在乎终于不是一个人这么艰难的走下去,在乎有人可以护着她,将她视如珍宝一般。
冷清已久的心在这个时候突然活了,火热蔓延到脸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角,眉梢皆是火红的颜色。她不知道这幅模样是否会被看到,只能挣扎了一下,却觉得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