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笑了,这种话我早就不信了许时间若能够倒流的话,我还能心软犹豫,但现在,我只能想到的是如何能够暂且保住我们的安全!”岫岩的话留卿听在耳里,每一字一句都分外清晰,却偏偏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她的本来意思,耳边是轰鸣不断,留卿狠狠闭上眼睛然后睁开,那双原本多情的眸子里却满是狼狈的自责。
“我。。。我无话可说,你保重!”留卿再不想留在这里,转头欲走,再待下去,他不知道心中的痛楚是否还能达到另一个高峰。
“你师父中的是子母蛊,我们杀了她的那天,你师父也同样会死!你是来劝我收手,还是要我们继续?”岫岩强行压制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即便是现在,她还是会失态,对着他依旧无法保持完全的冷傲,哪怕是他刚刚背叛之时,她也想要问一句这是不是你的真心?
“我说什么你还会信吗?”自嘲中夹杂着苦涩,留卿不知自己还能承受多少,他以为岫岩不懂,却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空张了张嘴,岫岩想说的是只要你说,我便还想要相信,可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味道“算了!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你的花言巧语还是留着给别人吧,若是最后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但愿你能由衷的开心一些!若是能有女子得你的青睐,还是不要伤了她吧!”
“好!”深深的看了一眼,心如刀割,留卿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会在这里继续听着她伤人的话,继续看着那张美丽的嘴里吐出让他难以自制的言语。她何尝不知,这一生,怕是再没有女子能得他的青睐。
他从小便吃尽了苦楚,也养成了城府深的性子,长成之后在江湖行走见惯了那些武林人士的手段,便愈加的难以接近,阴差阳错。和岫岩有了那些恩怨的过往。
他虽看着谦和随意,可实际上能够入他的眼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能交心的了,可偏偏,本该互相憎恨的两个人,本该有着杀师之仇的两个人,渐渐的改变了本来的面目。
换了个身份,换了一张脸后,再见。竟是无法忘却的心思,之后,永远,今生今生,永生永世,还能有另一个人进入他的心中吗?
可这些话已然变得苍白。从放开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渐行渐远,任何的事情在岫岩看来或都没有意义了!那么他该如何做才能挽回?还是。离开就好。她还是师傅,留卿不知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但他却知道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会后悔,难过。可是这样的痛,却是他不愿再经历的东西。
手中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凉,可是他却仿若未觉,依旧握得很紧,直到那乳白色的釉瓷杯突然爆裂,才惊醒了梦中的人。看着四溅的茶水,那是他本能躲开的,却不知为何。宁愿如此狼狈的被水渍弄得全身污浊。
闭上眼睛,眉宇间有点滴的茶水晶莹剔透,更衬得他落寞无奈的神情,深深的呼吸,缓缓睁眼,转身,甚至不敢抬头再看岫岩的一丝一毫。
看着留卿虽然沉重的步伐,但还是逐渐远去,从进来的窗户的地方一跃而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外面派来保护岫岩不被人所发现的龙卫依旧视他于无物,岫岩心中暗自定了定,这是否也说明留卿并不是自己来的,起码是得到了南宫浅温的首肯,甚至是南宫浅温并不完全放心自己,而将他派来。
源城之外的一幕,相信南宫浅温的耳目也不会不清楚其中的纠缠,那么她曾经,或者是刚刚哪怕有一点点的奢望幻想,都该破灭了!
“呵。。。呵。。。”停滞了半晌,岫岩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本应及时联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可是就是懒懒的呆滞在桌边,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半低着的头,长发稍稍遮挡了她侧脸的模样。
只有细微的声音从她身体的深处传来,像是压抑了很久的啜泣,但没有眼泪滴落,像是冷而刺耳的笑声,却不见飞扬的神采。空荡荡的,就如同这宫殿一般,没有活力,没有人气。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之间,到底她藏起来的是什么样的感情,没有人猜得透,只是宫外人影晃动,似乎有龙卫离开的痕迹,这轻微的响声是躲不开岫岩的耳力的,可此时此刻,她无心去想,任凭外面天翻地覆,她也只愿躲在这里,躲在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到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直到愈合。
外面的残阳似火,渐渐穿过了窗户笼罩了屋子里的所有,包括还站在桌面的身影,南宫浅温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图画,迎面而来的是金黄色的光芒,而那人影若有若无,仿佛飘渺得随时都可能离去。
“姑娘可还好么?”似乎有些不忍打断这样的画面,南宫浅温轻声问道,这话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关切唯有他自己知晓。
“外面情形如何?还有多久?”岫岩好像突然醒过神来,淡淡的问道,事不关己一般,但还是不得不问的无奈,她的话模糊不清,但南宫浅温已经明白。
“越来越平静,之前周围还会有几个村子相继被屠杀的消息传来,可今天,完全没有消息,我们猜测的那个凶神必须依靠人的精血祭祀才行,少一日便戾气更重,戾气和怒气积攒之后的结果,便是爆发,汇聚起来的爆发,到时候,怕是无人能阻其锋芒!”
南宫浅温虽然语气还是平淡,可这事情的结果却足以令人心惊胆颤!每日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