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男见薛莹和赵秩上车,自觉坐到前排座位。
“心男,今晚穿的很漂亮!”
“谢谢薛市长夸奖!”
“得,在你爸你老公面前就别装了,小学妹!当年你顶替你姐在辩论会上对我可没这么客气!”
“呵呵……”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明显流露出对往昔岁月的缅怀。
薛莹和赵家两个姐妹同为厦大校友,读博时与赵家姐姐更是同届,但是相互并不熟悉,只是因为一次辩论会见面有些印象。毕业之后,赵心男的姐姐到北京发展,赵心男回到东江,不过因为对政界没什么兴趣,所以做了编剧。而薛莹凭借背景和出色的才干步步高升,辗转了三个地级市后终于成为了东江最年轻的副市长。
八年里,她们都再没有交集。只是因为去年初接到赵秩邀请参加他女儿的婚礼,才再次见面。之后陆陆续续见过几次,只能算普通朋友。
政府a6在前面开路,夏夜之开着宝马不疾不徐跟在后面。坐在车后排的三个人开始研究起来。
今天上午,正在审计局开会对下半年审计工作提出指导意见的赵秩忽然接到市委书记肖日和的电话,要他回市政府做准备,跟薛莹晚上去东江国际机场迎接一下世界传媒巨头圣彼得?索莫纳斯?岩月擎。
对于那个年轻人他只是在《财富》杂志上粗略了解过,并不太熟悉,于是不用薛莹说,他就想到了女婿周啸天。周啸天这一周很忙,先是去新加坡签了一个合同,然后飞到上海参加了昔日天鼎实业集团一个女徒弟的婚礼,上午又去苏州给身边最亲密的两个女人带了点礼物,中午刚回到东江,天鼎集团深圳分部的一帮子卸甲归田的元老又拉着他喝酒,从东江国家大饭店的国窖喝道北回归线的拉菲,等到一干人等走得走,散得散,已近日暮,这才想起下飞机时手机没开。开机后,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又是手机又是政府办公室的座机。
周啸天赶紧回电话,一问才知是岩月擎要来东江。周啸天在商业哪怕是出版传媒业都有很深的涉猎,专业问题自然难不倒他,可语言却是拦路虎。他说粤语台腔都在行,英语么……
赵秩这个年纪的人会英语的太少,而薛莹没有留学背景,英语就是个带手势的普通交流水平。本来赵秩提议带翻译,结果被薛莹否决,毕竟岩月擎这次来没有事先通知,如果安排翻译未免有点掉价的味,她想起赵心男有留洋背景,而且说不准岩月擎会带女伴,于是推荐要赵心男去。
令赵秩气闷的是女儿相当不给面子,打了三次电话,都说有事忙。而周啸天只说了句晚上一起去看看世上最美的男人,赵心男便答应了。
此刻,想起这些,赵秩只能感慨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
“心男,你也不用说那么多专业的东西,就随便聊聊!周先生帮助我们谈谈口风,哎,要不是他身份太复杂,我们大可不必这么麻烦!”薛莹抱着一摞子花了整个上午托朋友传真过来的资料,有些失了方寸:“赵叔叔,以前我真不知道岩月擎家族衍射的外延居然有这么多名人!我的天啊,竟然……竟然,还有美国总统五星上将艾森豪威尔!赵叔叔,这可是我爸的偶像,每次说到诺曼底登陆,他老人家沏一壶茶就能拉着人侃一下午,谁走跟谁急!岩月擎,岩月擎……”
赵秩看着资料,同样震撼,用一句中国话说,艾森豪威尔跟岩月擎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然而什么东西一牵扯上利益就不同了,疏远的人也会变得比兄弟还亲。原来岩月擎祖父妻子的表弟曾娶了艾森豪威尔家族中一个重要女人,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岩月擎家族在艾森豪威尔当上总统时给了极大的助力,而这仅仅是他们家族在政治这个领域支持的最亮的一颗星。
“小莹,幸好这次我们来了,否则让他杀了措手不及再趁机利用媒介渲染,肯定有损我们国体!”
“爸,你怎么没事老往国际大势上扯呀,岩月擎就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别把人家搞得跟国家公敌一样好不好?”赵心男不懂冠冕堂皇的社交圈,而且作为思想开明的留学生,十分反感父亲这一点,“我觉得岩月擎这次来多半是因为久昌盛,国粹这么深沉厚重你怎么不好好学学?偏要学些糟粕,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
“又是老一套说教,爸,我错了,错了还不行?我改,我改!”
与其说赵心男在赵秩面前像个小女孩,不如说她更愿意让周啸天笑一笑。看到周啸天前仰后合的样子,心中的憋屈就那么就冲淡了。
一个女人。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希望被疼爱的女人呀!
“心男,你有功夫,多跟你薛莹姐学学,你和小莹差不了几岁,却心浮气躁的多,都什么年纪了还追星,你看小莹什么时候提那个韩国什么织的……”
薛莹正寻思平时古板的赵市长也有这么风趣的一面时,忽然有种被打脸的感觉,受不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恭维,赶紧坦白道:“赵叔叔,看来我又得让你失望了!其实,你口中那个什么织的不是韩国明星,她是中日混血儿,而且……呵呵,也是我偶像!”
……
傍晚九时刚过,缠绵细雨的东江上空,一架改造后的空客a380徐徐下降。这架号称空中巨无霸的顶配级飞行器几乎可以用奢侈来形容,长度足以匹配三分之二足球场长度的机身完全就是一座空中宫殿。
如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