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拍了拍衣裙上的尘灰,东张西望,喃喃道:“这是何处?”茫然环顾,周围皆是植被绿丛,好像是一条山路。
话音刚落,一阵罡风袭来,吹起了她的裙摆,连带着黄沙漫天,清欢下意识的抬手蒙头,司空拂袖,建立起普通结界罩住两人,把风沙隔离在外。
透过黄沙,依稀可见不远处有人在御剑飞行。
“康二哥,前面有人。”说话的人体态微胖,圆圆的脸盘子配上一笑就不见了的眼睛,倒也是憨态可掬,脚下踩着一把通体纯白的剑,衣服却不素净,上好的丝绸料子,袖口和袍边绣着金丝滚边,更有多种图案皆由稀有蛟羽线所纹,腰间更是珩铛佩环,通体富贵之姿。
“好厉害的修士。”这人呢,身长八尺有余,邪飞的挺拔剑眉,锐利如刀的黑眸,再配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总给人不怒自威之感,衣着与前一人相比,没有什么特别,简单的深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根犀角带,浑身透露着粗犷侠义。
此人,名为康新荣,修为不低,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跟在他身后唤他为二哥的,乃仙门子弟,姓袭,名天骄,估摸着父母为那天之娇子之意才取的这名,可是稍微女气了些,特别配上本人,颇有几分喜感。
一行三人,除了他们俩,还有一名女子,是康新荣的妹妹,康语兰,若非知晓其内情者,无人会把这两人和兄妹联系在一起,只因哥哥豪迈威猛,妹妹却是个水做的女子,小家碧玉,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任东风,吹来吹去。
康新荣御剑垂直下落,脚踩兽皮靴,走起路来甚是有范,司空收回结界,警惕的看着来人。
只听他道:“冒昧问一句,两位仙友从何处来。”康新荣笃定这周身灵力,修为强大的两人非本地修士,否则,他定会知晓。
清欢探出头来,玩笑道:“自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这句从话本子里看来的词,终于让她找到说出口的机会,不错不错,这个开头很是不错,又说:“在下清欢,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她抱拳拱手,学得倒是有模有样。
袭天骄同康语兰走近时,刚巧听到这句话,身娇体柔的康妹妹“扑哧”笑出声。
康新荣抱拳回应,朗声道:“在下康新荣,见过姑娘。”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许是这般俏丽灵动的女子,却一副豪情万丈的架势,很是少见。
“江湖之大,五湖之内是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遇便是缘分,清欢斗胆称一声兄,不知可有冒犯。”清欢显然是一个自来熟,不超三句话就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司空满头黑线,刚想说什么,就被清欢踢了一脚,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康新荣性情自是磊落,道:“好一个风姿飒爽的女子,承蒙姑娘看得起,在下又岂有扭捏之理,今日姑娘称我为兄,他日若是姑娘有难,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果然是快意恩仇的江湖,清欢心潮澎湃,马上道一声:“康大哥。”
康新荣抱剑一拱,声音铿锵有力:“清欢妹子。”
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戏剧化,司空恍若从未认识过眼前的这个清欢,十分费解,她是如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竟同一个不曾相识的人称兄道弟,心情十分郁闷,很想钻进她的识海里,看看她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袭天骄端着憨厚老实的面容,也抱拳同清欢打招呼,康语兰则嘴角浅笑,微微颌首。
清欢一一回应,后问:“康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
康新荣挥手指向东边,道:“这个方向,是去往梵天琅琊的路,清欢妹子,你二人要去哪?或许我可以帮忙。”
清欢眼珠子一转,掷地有声道:“梵天琅琊。”
“哦?!既如此,那便是与我们同路,何不一起走,路上也可作伴。”袭天骄插话道。
“不必。”
“甚好。”
司空果断拒绝,可清欢却一口应下,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不同意见。
清欢传音入密,对司空道:“一来就同我唱反调,小司空,你还能不能行?”
司空也用传音入密回应道:“真是从未见过比你更傻之人,从前白怀仙上说了你多少,人心隔肚皮,要有防备他人之心,不可见着谁就对人敞开心扉,世间险恶,需时时警惕,规避危险,才能独善其身。”
这唠叨的样子,熟悉的说辞,在他的身上,清欢仿佛看到了白怀仙上的影子,被念得头痛,反驳道:“你懂什么,江湖儿女,自是以志趣义气相交,从来不问出身,康大哥豪迈气概,一身正气,定是心中有侠者大义之人,再者说,就算是我看走了眼,又有什么好怕的,若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思前顾后,胆小慎微,也太没意思了些。”
司空争不过她,只能默默的跟着。
他们三人皆御剑,清欢不好意思独自腾云,便从乾坤袋取来自己在终南山时所用的那把剑。
因她平日里独宠小白云,很少御剑,竟飞得歪歪扭扭,丢了好大一个人,在婉言拒绝了康大哥的帮助,同康家妹妹康语兰一同落在队伍后面,见她们两个姑娘相谈甚欢,司空在一旁颇有不便,朝前同那两个男子干瞪眼去了。
“清欢妹妹。”康语兰一路上都在拉着清欢讲话,“你可曾去过梵天琅琊?”
清欢摇头,答道:“未曾,倒是知晓此地。”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白怀仙上的口中,那是她前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