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向着那座建筑在埋骨地边境山脉之上的那座哨站,陈到才不过行出了几十步的距离,便望见自那座小型哨站之内,缓步走出了一位身披黑色长袍的身影。
那是一位年迈,如将朽枯木的老者。但是陈到却不敢丝毫看轻对方,毕竟,他此刻已经将一身气息压制到了极点。
能在这种情况下,在百步外便感知陈到存在的,怎么可能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停不在那位黑袍老者身前十步以外,陈到向着对方拱了拱手。
“年轻人,顶着这样的血气进入埋骨地,胆子还真是有点大....”
那位黑袍老人不躲不闪,受了陈到这一礼后,开口说道。而陈到的脸上则浮起了一丝笑意,摇了摇头说道:
“比不得前辈,敢孤身守卫这处哨站。”
陈到自然也是感知到了,眼前这座建筑在山壁之上的哨站中,竟然只有前方十步外的那位黑袍老者一人。
这可是核心区内七大避风雪谷之一的埋骨地,陈到丝毫不怀疑,哪怕是那个血手,在这里也不太敢横行无忌。而眼前这位老人,竟然有胆量独自镇守此处?
而且陈到隐约中,能够感知到,前方那位老人身体之内,似乎隐藏着非常可怕的力量。
“谈什么守卫,老朽哪里有那样的牌面?”
黑袍老人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身后的那座哨站。
“埋骨地里的那位大人打个喷嚏,老朽就要打上几天的冷颤。翻个身,老朽就要畏畏缩缩想着是不是该留遗言了....所谓冢中枯骨,说的便是老朽了。”
老人在前自语着,而陈到也没接话茬,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迈步走进了这座华国最北边的边疆哨站。
这座哨站是建筑在山壁的洞窟之内,地方自然也不是很大。跟随在黑袍老人的身后,陈到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其内的空间也不过是左右二十步的大小罢了。
同时,这座所谓的哨站,也没有房间之分,才一迈入,陈到抬眼便望见了一张简陋的木制床铺以及摆在正前方的石桌石椅。
“年轻人,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只有热汤一碗,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一边说着,黑袍老人将手中那碗还在腾起白气的热汤小心的放在了陈到面前的石桌之上。在这一刻,陈到望见了这位老人的手臂自黑袍中探出。
看起来,衰老得似乎比南关那位许老爷子更为严重。如果说许老爷子那干枯的手臂宽窄和柴火没什么区别,那么这一位老人枯瘦得已经能望见向外凸出的骨节了。
“有这一碗热汤,陈到就已经很满足了,多谢前辈!”
陈到也没有失礼的一直将目光落在这位黑袍老人的手腕上,拱了拱手,陈到很是感激的说道。
近几天里,陈到实在是吃那些宝药吃得快要吐了.....
黑袍老者那干瘦的脸上好像露出了些许笑意,想了想,这位老人又将两份军区口粮放在了陈到的面前。
饮过那一碗热汤,陈到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暖和了许多,这些日子在核心区内奔波带来的疲劳感,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好胃口!”
黑袍老人此刻也少了很多的神秘感,看起来就像一位寻常老人一般,脸上带着笑意,向着陈到竖了竖拇指。
“年轻人,你这吃相倒是让人想起了一位老朋友....”
陈到脸上很是隐蔽的红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己刚才的吃相绝对算不上文雅。方才黑袍老者放在石桌上的那两份军粮,似乎相比较自己曾经领到过的宗师级应急口粮更为高级,其内绝对掺杂着珍惜的宝药作为辅料。粗略估算,只一份应该就足够寻常宗师一月之需了....
“当初老朽的那位朋友,江湖人称莽金刚,就因为他每顿都能吃下一头牛,还每次都声称自己不过是吃了一成饱而已....”
黑袍老人的脸上满是追忆,而陈到的脸则黑了许多。
不过陈到也没打断眼前这位老人的追忆,黑袍老人念叨了许久,这才又将目光落在了陈到的身上。
“对了年轻人,你来埋骨地是做什么的?”
黑袍老人的脸上带着点古怪,继续问道:
“刚才倒是忘记问了,难不成是风雪城那边有什么紧急情报,需要请你来通知老朽吗?”
,什么意思?
陈到先是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开口说道:
“前辈,冰雪城那边并没有让陈某带什么情报。陈某这次进入埋骨地,其实是为了龙骨灵花和一个堕武者而来的。”
“对了前辈,您镇守在此地,这些日子里有没有见过一个满身血气的堕武者冲进埋骨地中?”
虽然陈到觉得那个血手肯定会赶来埋骨地,但为了保险起见,陈到还是开口询问了一下。毕竟这座避风雪谷埋骨地如此广阔,陈到也担心自己和对方走叉了方向。
“还有,如果前辈有白骨灵花的消息,还望指点陈某一二。”
陈到很是诚恳的说道,而黑袍老人则摇了摇头。
“你这年轻人问题还真是多....”
“首先,你说的那个满身血气的家伙,前几天的确进入过埋骨地。现在的话,应该在边境区西边徘徊着。”
“其次,关于龙骨灵花的所在,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埋骨地最核心的区域才曾经出现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黑袍老人说到这,脸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