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这一声叹息过去,徐渺和陈清二人便沉默着,在前方那位军部少将的引领下,缓步走进了一旁的病房。
推开门,两人便发现这间病房其内的空间很大,只不过其过半的位置,都堆积着闪烁各式灯光的医疗仪器。同时,至少有二十位以上的医生护士正在其内工作。
可虽然其内人来人往应接不暇,但这间看起来忙碌至极的病房内却是几乎没有任何的喧嚣声。在这样严肃的氛围下,哪怕是引领着陈清二人的那位军部少将,都不由得将自己的脚步放轻了些。
行出近二十步,那位军部少将止住了身形,低声向迎面而来的那位医生询问道:
“刘主任,情况如何了?”
“不是很乐观,怎么?”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军部少将,那位环抱着一叠资料的医生摇了摇头,随后带着些疑惑的反问道。两人的交谈声都很是低微,看起来就好像是担心会惊醒什么人一般。
“这两位南关参战的战士和陈宗师有故,算是那位陈宗师的后辈,想要来探望一下陈宗师......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那位军部少将低声的询问着,顺便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陈清和徐渺。
“可以倒是可以,但不能靠得太近.....那位陈宗师的伤势很重,直到今日都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那位‘刘主任’看了陈清二人一眼,随后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那位陈宗师究竟是怎么扛下来的,那般惨烈的伤势,若是换成一位寻常宗师,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八回.......”
不过自语到此,这位刘主任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便向着陈清二人挥了挥手。
随后,这位刘主任便带着那一叠资料向一旁悄然走开了。
而得到了许可,那位军部少将这才带着陈清二人继续前行。再走出十余步,在几位军部准将级械武者的注视下,三人才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隔着玻璃墙,陈清与徐渺终于得以见到,那位据传身负重伤至今未醒的陈宗师。
在玻璃墙的那一边,静躺在病床上的陈宗师倒是没有了曾经在南关时的那如山般气势。他那原本高越两米,魁梧至极的身躯,此刻显得竟然有些瘦削。再搭配上那几乎缠遍周身的纱布绷带,只是隔开数米的距离看着,陈清二人都能察觉到一丝悲凉的味道。
他们二人在南关战场上被抬下来的时候,所受的那点伤势与之相对比,似乎有些小巫见大巫了......甚至陈清二人都能看见,自那位陈宗师的胸口处,尚还有些泛黑的淤血沿着导管向外流出。
那来自四阶诡物的一击,那一道几乎洞穿了陈到胸口的伤势,直到战后的十五日都未彻底痊愈!
“你们南关的这位陈宗师,了不得啊.....”
站在陈清二人身侧,那位来自军部的少将忍不住唏嘘着说道:
“独立斩杀一头四阶诡物,一头四阶高位的邪魔。并且除此以外,还和那位迦若苏武圣联手,击毙了另外两头四阶邪魔......如此战绩,堪称取走了南关一战入圣级战场四分....三分之一的战果!”
“那些中都隐世流派嘴上说得厉害,可南关一战,他们付出了至少二十条性命,最后却只取下两头四阶邪魔的头颅。”
提及到隐世流派四个字,那位军部少将的面上露出了些许嘲讽的意味。但转而摇了摇头,他便将眼光落向了身旁的陈清二人。
这两位曾经南关武道界的天才,此刻面上的神情却是稍显复杂。
徐渺还好一些,毕竟自家师尊赵北斗的血仇,是这位陈宗师亲自去北原讨回的。所以此时此刻,他最多也就是面对着这位陈宗师的夸张战绩而感到无力而已。
他总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追赶不上这位曾经败在他手中的前辈了。
而相比较徐渺,陈清此刻的心情却是更加复杂。毕竟,此刻躺在玻璃墙那一边的陈宗师,可是他师父王升一辈子的死对头。
而陈清的师父,王升馆主已经战死在了南关这一战中......而这位陈宗师,此刻也一样生死不知。
瞬息间,有千百念头浮现于陈清的脑海,但末了他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将眼中的迷茫尽数驱散。
大概也正是因此,陈宗师你才更应该醒过来吧?虽然家师已去,但青叶武馆还有我陈清这个传人!
和心怀感激的徐渺不同,面对着这位陈宗师,陈清的心里总还憋着一股与之争锋的心气.....这大概也是青叶王升教给自家弟子最后的东西了吧?
“不过你们也不需太过忧心了,虽然陈宗师的伤势有些严重,但既然有研究院来接受治疗,那便总会有康复的.....”
那位军部少将见这两位少年人没有言语,便开口安慰了起来。但还未等他这一句说完,玻璃墙的那一边便又有了异动。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位静躺在病床上的陈宗师的身子竟轻颤了起来。紧接着,便有些鲜血自陈宗师周身缠绕的纱布绷带上渗出。
一时间,警报声大作,那几位驻守在此的军部准将直接围了上来,面色不善的看向了陈清几人。而见此光景,那位军部少将也不由得愣了神。
“几位同袍,我们可啥都没做.....”
愣过了神,这位军部少将也非常光棍,直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敌意。但紧接着,他便非常关切的再度望向了玻璃墙的那一边。
情急之中的言语,这位少将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