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预在之前布阵,命令在东莱军的面前设置了一排木制距马。
在晋军士兵扑上来的时候,东莱军士兵隔着距马开始用长矛捅刺对面的晋军,一些手持刀剑的前排晋兵因兵器太短,不能有效还击,被杀得惨叫连连。
这么近的距离上,刘预射出的每一箭,都能准确的命中敌人的面门,而且刘预专门瞄准敌方中最勇猛的军官予以狙杀。
在双方刚刚接战的这一开始,人数不占优势的东莱军反而占据了战线上的优势。
三个品字排列的东莱军千人队,一时之间就像三堵墙一样紧紧的堵住了晋军的汹涌人潮。
在西侧渡口这狭窄的地形上,晋军虽然拥有人数优势,但是也只能一批接一批的上,并不能很快体现出人数上的优势。
但是很快,晋军也已经调集了长矛兵前来,隔着拒马与东莱军开始了血腥对攻。
双方的步兵都拥挤在狭小的渡口周围,根本没有辗转腾挪的空间,只能站在原地拼命的用长矛捅刺对面的敌人。
有不少东莱军的刀盾兵穿过拒马和密密麻麻交错的长矛,半蹲着向前攻击晋军长矛兵的双腿,许多来不及防御的晋军士兵纷纷惨叫着倒地。
晋军的刀剑兵也有样学样,半蹲下身子钻入长矛下方开始还击,很快东莱军和晋军的刀剑兵就绞杀到了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进,晋军的人数优势体现了出来,虽然他们倒下了一批又一批士兵,到不断的有后方的士兵涌上填补空缺。
而东莱军的士兵却最多只能前后轮换攻击,但是在紧张的战场上体力流失的更加快。
而这时,青州晋军的中军,司马略和刘暾看着眼前的战局,却在心中不住的暗暗叫苦。
因为晋军左翼一万多人在一万东莱军的冲击下,竟然很快就出现颓势,似乎要抵挡不住了。要是左翼晋军崩溃,那乱兵冲击之下,中军很有可能受到波及,那可就危及全军了。
所以此时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抓紧消灭这股留守渡口的东莱贼军,然后调集右翼和中军支援左翼,重兵合围消灭那一万东莱军。
“快传令,让右翼全军压上,尽快消灭这股渡口的贼军!”刘暾急冲冲的下令。
司马略和刘暾都看到渡口的几千东莱贼人,在一面“抚军中郎将刘”的旗帜下,拼死抵抗晋军的进攻,已经耽误了晋军太多的时间。
晋军中军将令很快传到,右翼的晋军开始拼命的进攻渡口的东莱军。
很快在晋军一波高过一波的进攻浪潮下,有好几段的东莱军士兵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们的防线被晋军突破了。
挡路的拒马被挪开,大批的晋军士兵开始从几个缺口涌入,留守渡口的东莱军即将被分割包围。
眼看情势危急,刘预开始率领亲兵骑马突击,专门冲击那几段缺口处的晋兵。
几次冲击后,暂时打退了几个缺口的晋兵。
此时刘预不住的可惜:可惜这里空间太小了,只够这二十几个骑兵施展,要是空间够大,自己的二百骑兵也操练的精熟的话,那就十分有可能扭转战局。
双方激战激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遮蔽了视线,让刘预根本看不到北侧刘伯根那一万人的情况。
刘预带领骑兵一次次的冲击,但是依然不能阻止越来越多涌入的晋军。
原本通过浮桥赶来支援的东莱军,此时看到越来越多的晋军杀过来,也都纷纷踟蹰不前,甚至有的人开始想着逃往淄水东岸。
很快,许多留守渡口西岸的东莱军士兵被分割包围。
刘预骑在马上一边大喊着“杀”“杀”,一边挥舞着长槊打退身边密集的晋军士兵,他和战马身上都是浸满了鲜红的血液,就如同一个天神下凡一般,所有胆敢靠近的晋军士兵被刘预手中的长槊打翻在地。
在刘预率领二十多个骑兵悍不畏死的突袭下,终于把其中两个包围圈里的东莱军士兵接应了出来,往浮桥的方向退却。
因为不惜马力和伤亡的反复冲击,此时刘预的二十多个亲兵已经损失了一半,所有的战马也都已经不堪骑乘。
“季兴,没办法了,从浮桥撤退吧。”董平气喘吁吁的对刘预说道,他的眼中满是疲惫和绝望。
刘预知道董平这些亲兵和将领已经拼杀的几乎要脱力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他一样是个变态级的武将。
如今的情形是越来越多的晋军逼近,再不撤退,可能刘预、董平这些人都要死在这里啦。
就在此时,距离刘预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几十个东莱军士兵被晋军紧紧包围在一个圈中,其中一个高大的士兵看到刘预等人似乎要从浮桥撤退。
这名高大的士兵用尽力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冲着刘预的方向高喊:“四郎将军,你要抛弃我们吗?!”
高亢的声音穿越人群,传入了刘预的耳中。
刘预看到包围圈里的东莱士兵已经支撑不住,眨眼之间就被晋军砍到了好几个人。
一股强烈的不甘心和不忍心涌起,热血直冲上头。
刘预大喊一声。
“东莱刘季兴,虽死不退!”
说罢,刘预不再管董平等人,独自一人手持长槊直冲向这个包围圈上的晋军。
他用尽全力挥舞着长槊,拨开一支又一支杀向自己的兵器,刺到一个接一个的晋军士兵。
沉重的铁槊在他的手中被挥的呜呜作响,晋军士卒挨者就伤,碰者即死。
很快,晋军原本厚实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