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索性唤了他一起回来。这许久不见,也不知他鬼鬼祟祟,在府门外搞个什么名堂。”

沈鹏闻言不禁面色苍白,突然双膝跪地对朱权颤声说道:“小人命在旦夕,但求殿下出手搭救。”

朱权眼见沈鹏这般狼狈,不禁回想起了昔日和沈鹏结伴而行,远赴辽东劝降纳哈楚的往事,回想起了已然被朱元璋赐死的驸马欧阳伦,心中不禁略微叹息一声,放下毛笔后来到沈鹏身前,挥手示意他站起身来说话,淡淡问道:“莫非是锦衣卫不成?”在他以为,朱元璋对驸马欧阳伦私自贩卖盐茶之事极为震怒,这些时日以来,不少官员由于涉及此事而人头落地,只怕沈鹏也是受了池鱼之殃。思虑及此,心中不禁有些沉重,所顾忌者不但是朝中那些口舌如刀的一众文官,还有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暗处悄悄盯住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蒋贤。

一行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已然可以遥遥望见一处高大巍峨的城门楼。正是应天城的正南门,位于乃外秦淮河之间的聚宝门。

满剌哈非思眼见此处城门楼高大雄伟之处,比之自己入城所走的正阳门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甚感兴趣,遥指城门楼问道:“可否上高处一看?”

朱权昨夜得了朱元璋嘱托,要他伴随来使之时,不可失了大明的气度,心中忖道:若是什么地方都不让你们逛,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也罢。思虑及此也就颔首同意,吩咐王府士卒朝聚宝门而去。

待得行到城门楼前,满剌哈非思也不禁暗自惊叹。只见城垣用巨大的条石砌基,用巨砖筑成,十分坚固。城基宽四丈余,城墙高约莫五丈至七丈余不等。这聚宝门共设三道瓮城,由四道券门贯通,首道城门高达三丈,并有马道可骑马登城。各门均有可以上下启动的千斤闸和双扇木门。瓮城上下设有藏兵洞十三个,左右马道下设藏兵洞十四个,可在战时贮备军需物资和埋伏士兵,估计可足可容纳两三千人。

满剌哈非思由西北而入大明,一路也曾在一些城市稍歇,对于攻城守城的要害之处城门,尤为在意观察。眼见这明朝都城应天的聚宝门和其他城市全不一样,忍不住好奇手指瓮城问道:“在下眼见大明其他城门的这般要塞,皆是修筑于城墙外,为何只这应天的乃是修筑于城门内?”他乃是跟随帖木儿久经征战之辈,自然能看出这瓮城乃是大大有利于守城一方的屯兵要塞之地。

朱权也曾到过北平,更和蓝玉在庆州城抵御元军攻城,听得满剌哈非思这般问,不禁暗自思虑:瓮城设置于内就改变了守城一方只能被动防御,坐等敌人强攻的被动局面。适时打开城门下,城外敌军仓促之间也不可能一拥而入数万,只要城门楼并未失守,上下开启的千斤闸一旦落下,攻入城内的数百,甚至上千敌人面对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弓箭射杀,以及瓮城藏兵洞的后备兵力,也只有被歼灭殆尽。只可惜这是军事机密之事,我却没有义务给你解说得那么明白,想到这里,也就顾左右而言他的笑道:“此等筑城之事,乃是工部负责,本王也是不甚了了。”

满剌哈非思眼见朱权言辞闪烁,心中暗恨,却也是无可奈何。

城门楼乃是士卒守卫森严之处,非是平民百姓可以任意游玩。负责率众守卫的明军千户早得王府士卒通报,闻得宁王殿下陪同外国使节前来,忙不迭的率领手下两个百户自城头而来,依礼见过朱权和满剌哈非思后便即伴随在身侧,陪同一行顺着城门一侧的步道拾阶而上,朝城门楼而去。

若说游玩长街之上,满剌哈非思还只是惊异于应天的繁华,那么矗立于高达数丈的城墙之上,俯视这座城市的时候,不禁被那些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流,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民居所震惊。此时天清气朗,视野甚好,遥望南面依稀便是自己入城时所走的正阳门,一条中轴线般的宽大街道自正阳门连绵到明朝皇帝所居住的紫禁城,那俨然城中城的所在。城墙外作为护城河的外秦淮河宽达数十丈。修筑这般一座人口众多,防御体系复杂完善的应天城,真不知须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这已然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力之外。

朱权斜睨了满剌哈非思一眼,心中不禁甚是自得,暗自忖道:朱老爷子二十年前听取了谋士朱升的建议,采用“高筑墙”的策略,动用人力物力难以计数,耗费约莫二十年,修筑了这座应天城。今时今日,莫说整个中国,就是整个世界上,若论人口和城市规模,也是头号大城市。你那些游牧部族的小城,在固若金汤的应天比来,只能说是断垣残壁。

漫步在城墙之上,朱权眼见脚下那些整齐划一,方方正正的青砖之上刻有篆、隶、魏、楷、行各体字,依稀是一些人名地名,不禁有些纳闷,转头对身侧那明军千户问道:“这是何意?”

满剌哈非思虽是不识得城砖上的文字是何意思,闻言却也被勾起了好奇的念头,忍不住转头注视那千户。

千户眼见宁王殿下下问,略略欠身答道:“卑职昔日也听说,昔日皇帝陛下曾下旨,城砖砖坯出模后,须得刻上负责监督修筑此段城墙的官员,烧砖的工匠姓名,以免造出次品。”

满剌哈非思听得翻译之后,这才知晓明朝皇帝陛下对于烧砖筑城的要求简直是吹毛求疵,不禁暗自咋舌。

朱权闻言暗自叹息,忖道:修筑城墙这般浩大的工程,耗费的财力也是极为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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