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见他们这一行人过来,那些人马上作鸟兽散。
段誉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按理,他们应该围观才对。
安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有些讪讪的解释道:“他们是怕冲撞了太子,”
在庄子里我又没打旗号,他们怎么知道这一行人中就有我?
段誉冷冷道:“是怕了你这个管事?还是你这个管事的手下?或者是原来的驻防的兵丁?”
安顺马上叫道:“太子殿下,小人一直是用心办差,可不敢丢了皇家的脸面,”
段誉冷哼一声,“你是庄里的管事!”
虽说你这么说,是在影射原来负责守卫的兵丁,但你既然是管事,出了什么事没你的责任?
安顺正欲说些什么,段誉却跳下马去,路边有一个拉着孩子的老人,后面倒着一捆柴,怕是躲避不及,见他们过来,头都恨不得低到了土里去。
“老人家,”段誉忙过去把他扶起来,“你可也是新来的匠户?”
那个老人衣衫虽旧,背后都打了补丁,却还算干净,一双手非常粗糙,段誉一握住,他连忙触电似的把手往后缩,“手脏,可不敢污了贵人,”
旁边的那孩子,约莫三四岁的样子,面有菜色,身上也是半新的衣裳,刚刚大概是在玩耍,脸上有几道污痕,身上也是泥点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打过,反正应该是哭了,两只眼睛下面,明显有白白的两小道。
此时躲在爷爷身后,悄悄的打量着段誉,见他看过来,忙把头缩回去,只能看到他一半的头发,像秋天的茅草一样枯黄。
却不小心发出了“咚”的一声轻响,段誉觉得,那好像是拨浪鼓?
那个孩子和老人,却因为这,又齐齐颤了一颤。
段誉真是忍不住有些心酸,当然,他更介意的,是这个老人的态度,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却差不多和他的头一样,卑微到了土里去。
他莫名的觉得有些臊。
“老人家,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老儿一家,原是京城里的瓦匠,”
哦,这么说,他们吃的苦还算是少的。
段誉看着前面成片新建的茅草屋,“你家在哪,能不能讨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