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拎着脑袋帮你们做随时随地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所以,孟绍原口袋里又多了五万银元。
这事闹的。
八百万银元到手。
别人还欠下自己老大一个人情。
孟绍原都有一些苦恼了。
自己老这么当大善人那可不行啊。
总是那么的乐于助人,把别人的事情看成自己的事情。
太伟大了,是不是?
魏炳宽欠下了孟绍原一个天大的人情。
所以,他答应把目前在上海金融战线发生的严峻情况,以及上海方面的不同看法立刻向上峰做出详尽汇报。
这点也正好是孟绍原以及上海金融同行迫切需要上面听到的。
这种惨烈的金融战,不能够再继续以这种形式继续下去了。
上海的各大银行,已经出现了离职潮。
不管是沪四行,或者是日伪控制的银行都是如此。
每个人都无心工作了。
谁希望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到了中午要么被绑架了,要么被暗杀了?
谁不怕死啊?
可是,没有上面的命令,金融战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也是孟绍原最无奈的地方!
韩燕云的事情算是处理好了。
在魏炳宽和顾西辰的注视下,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韩燕云,被处决了。
一共打了她三枪,韩燕云当场毙命。
最大的隐患消除了。
魏炳宽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在次日的早晨,本来应该死透的韩燕云,却悄悄的离开了上海。
还随身带着一张一百万银元的支票。
“永远不要再回上海了,永远不要。”
韩燕云牢牢记得孟绍原和自己说过的话:“从现在开始,韩燕云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韩燕云这个人了。”
韩燕云死了,过去的那个韩燕云,和她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她唯一牵挂的,只是那个对她过去从不在乎,始终都不离不弃的贺传聂!
可是落在日本人手里的贺传聂,还能不能够活着回来,没人能够知道。
……
十年后,香港。
“孟记国际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孟小云整理好了文件,准备下班了。
“总经理,外面有人找你。”
“有预约吗?”
“没有,他说他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
孟小云怔了一下:“请他进来吧。”
当那个男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孟小云手里的文件落到了地上。
可她一点都不在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中流出。
她有些脚步沉重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然后,她扑倒了这个男人的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喷涌而出:
“传聂,我,我以为你死了!”
“我没死,我活下来了。”
男人也在那里哭着:“我知道你在香港,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如果不是他们告诉我你已经改了名字了……”
“我现在姓孟了。”
孟小云抬起头,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是却掩盖不住自己幸福的笑容:
“我姓孟,因为我得记得我的恩人,他也姓孟!”
“对,我们的恩人,他姓孟。”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1941年,上海。
夏侯惇笔直的站在孟绍原的面前。
“上次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孟绍原若无其事地说道:“现在,给你分配新的任务。”
“是,长官!”
“我给你一支队伍,武装行动队,由你亲自指挥!”
“明白了,长官!”
他是从太湖训练基地出来的。
孟绍原一向特别看重老师帮自己训练出来的人才。
这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长官。”夏侯惇忽然问道:“我有机会跟着许诸一起执行行动吗?”
“哦,许诸?”孟绍原看了他一眼:“你崇拜许诸?”
“是的,长官!”夏侯惇毫不迟疑地说道:“许诸是职部的榜样。”
“这样啊,榜样吗?”
孟绍原喃喃说道:“许诸,是啊,许诸!”
……
许诸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很重。
按照医生的说法,是之前在和吴四宝的决斗中,被刺伤了内脏,当时虽然好了,但隐患却留了下来。
再加上他过于疲劳,旧伤复发,内脏器官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总而言之,医生的意思是:
许诸已经时日无多!
很多他的同僚都去医院看望了他。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许诸。
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之前那个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精力的许诸,此时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眼看着已经不行了。
许诸大约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交代自己的亲信,行动科未来的紧急处置方案。
所有人都在流泪。
好好的一条汉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许诸撑了没有几天。
那是在凌晨发生的事情:
许诸没了!
这条威震上海滩的好汉,没了!
很多军统局上海区的特工,参加了许诸的葬礼。
那是上海区悲伤的一天。
他的妻子薛如泣不成声。
在许诸葬礼后没有多久,薛如不愿意继续留在这片伤心地,她离开了上海。
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