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树光最近有些心烦意乱。
他母亲生病了,急需一大笔钱。
可就他当一个小特务,那么一点微薄的收入,哪里能够筹够这么一大笔钱。
他也问自己的同事借过。
可关系一般的,谁肯借?
关系好的,想帮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口袋,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潘树光愁的都有白头发了。
他父亲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在他小时候就扔下他们母子跑了。
是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的。
怎么办?
到下班的时候,潘树光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单位。
“小潘。”
迎面就有人和他打招呼。
“鲁哥。”
潘树光也打了一声招呼。
鲁哥叫鲁子雄,也是军统的,只是和潘树光不是一个部门。
“小潘,听说你遇到事了?”鲁子雄关切的问道:“到处在那借钱?”
潘树光点了点头。
他知道鲁哥也没啥钱,因此也没能开得出口。
“走。”鲁子雄豪爽地说道:“哥请你喝酒去。”
“不去了。”潘树光叹了口气:“我还得回去照顾我娘呢。”
鲁子雄朝边上看了看,低声说道:“跟我走,哥给你一条赚钱的门路。”
一听说有能赚钱,潘树光的眼睛顿时亮了。
……
小酒馆里,潘树光有些迫不及待,可是人家没开口,自己也不好问。
心不在焉的陪着鲁子雄喝了几口,潘树光实在忍不住了:“鲁哥,你说的赚钱的门路,到底是什么啊?”
“别急,你听我慢慢和你说。”鲁子雄不慌不忙说道:“小潘,你说,现在什么行当最赚钱?”
潘树光茫然摇了摇头。
“走私!”
“走私?”潘树光一怔,随即苦笑:“我知道走私赚钱,可咱也没那本钱,更加没那门路啊。”
“你没有,我有啊。”
鲁子雄神神秘秘地说道:“兄弟,咱是没本钱,可咱可以通过别人赚钱。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有批货要从重庆送到成都。不过你也知道,目前政府对走私查得紧。
现在,我那朋友需要有人安全把物资护送出重庆,他愿意出一大笔钱。兄弟,就你那个证件,说是军统物资,一准没事。”
潘树光有些迟疑:“鲁哥,不会出事吧?我要出了事,我老娘可没人照顾了。”
“兄弟哎,我的傻兄弟。”鲁子雄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军统的、中统的、警察局的、缉私局的,哪个不在走私?各有各的路子,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我呢,手头还有两单护送生意,我一个人也做不了这么多,所以这才想到了你。
伯母身体不好,光靠你那点薪水,能帮伯母看得起病吗?兄弟,我和你说了,接不接,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说到自己母亲,潘树光终于下定了决心:“行,鲁哥,我接,我谢谢你!”
“咱们自家兄弟,还谢什么谢啊。”
鲁子雄豪爽地说道:“那明天一早,你到这个地方去等我。”
……
有权有势的,都在走私。
很多部门都有缉私部门,可走私最厉害的,却偏偏是这些缉私部门!
潘树光接的活,一点都不累。
他只要负责把货物,安全的送出重庆就行了。
剩下的,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对方也很守信用,才出重庆,立刻把钱给了潘树光。
拿着这么一大笔钱,潘树光兴冲冲的,三步并作两步便赶了回去。
这下,母亲的病有救了。
可推开屋子一进去,却看到一个陌生人正坐在屋子里。
潘树光一紧张:“你是谁?我妈呢?”
“想要看到你母亲,跟我来。”
那人起身说道。
“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冷冷说道:“你跟不跟我来?我只问你最后一次!”
……
一心牵挂着母亲的潘树光,还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母亲。
相反,一个医生正在帮他母亲看病。
“比较重。”
医生开了药:“按时打针吃药,老太太还能活上不少年。”
“来人,送大夫。”
那个神秘人看了一眼潘树光:“这是我从重庆陆军医院帮你请来的,专门给大人物看病的。他说你母亲能活几年,那就能够活上几年。”
潘树光一片迷茫,不过,人家帮自己救了母亲,那想来也没有什么恶意,说话语气间,也变得客气了不少:“先生,我和你素昧平生,不知道你这么做……”
“我没安什么好心。”没想到,神秘人却如此说道:“潘树光,你帮着走私了一单买卖吧?”
潘树光心里一惊,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是来调查走私的?
可他又为什么帮自己替母亲治病?
“药,我已经让人去配了。”神秘人不紧不慢说道:“打针嘛,我让人教你怎么打,也没什么难的。你在逃亡路上,也可以自己帮你母亲打针。”
“逃亡?”潘树光一头雾水:“什么逃亡?”
神秘人冷冷一笑:“你身为军统特工,却帮助走私,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罪吗?事发了,以你的身份,没人保你,你就是死路一条。
我念着你有点功劳,帮你看好了你母亲的病,你走私非法所得,我不但不要,再另外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和你母亲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