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公子送信给梦兮的?”蓝衣女站在越兴尘的面前问着。
小老板有眼力劲儿,立马就躲回了自己的小旮旯,把耳朵捂上,背朝着他们。
不该听从来不听,不该看的从来不看,不该问的也从来不会问。
做人,有的时候,就需要不听不看,不闻不问。
“姑娘可是带了楚姑娘的回信?”
蓝衣女子将手中的发簪递给越兴尘,然后说道:“梦兮说,阁下既然托人送信给她,一定是不方便在温柔乡现身,其中的原因她大概猜到了七八分,所以让我将这发簪交与公子,公子以此为信物先行前往丘山雅苑,她随后就到。”
越兴尘收好发簪:“多谢姑娘。”
天色渐暗,越兴尘问了小老板丘山雅苑的路,就跟云武动身了。
“想必是她猜到周围有望岳城的人,我们不方便现身。可她又想与我们见面,所以才只好以丘山雅苑作为中转。”云武突然觉得这位楚大小姐,也算聪明。
越兴尘道:“她担心我们唐突到访,洛家人会有怀疑,还给我们送来了信物,也是细心。”
二人顺着小老板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丘山雅苑。
巧合的是,易攸宁此时就站在门口。
他不久之前才将楚思晴安全送回,又在雅苑外的四周巡视了几圈,前脚迈进大门,后脚越兴尘就到了。
“是你?”易攸宁认出了他。
“是我。”
易攸宁上下打量着他:“阁下莫不会是来找人的吧?”他担心此人找到自己是为了小梦。
“不,易少侠不要误会。”越兴尘解释道,“是楚姑娘让我在此等候,她稍后会到。”
“思晴?”易攸宁转念一想,他指的人应该是舒窈。可她明明刚刚离开不久,为什么这么快又要回来?
越兴尘见他面露犹疑,亮出蓝衣女交给他的发簪:“易少侠请看。”
易攸宁认得,这支金色流苏簪子就是今日楚思晴头上戴的那一支:“怎么会在你手上?”
越兴尘道:“易少侠别误会,是楚姑娘将此物交给我的,以证明确实是她与我约在此地了。”
易攸宁半信半疑:“如此,二位就请进府等候吧。”
越兴尘行礼以示感谢之意。
“楚大小姐来了,请她到宁居来。”易攸宁还不忘给楚思晴留下信息。
宁居是他住的地方,离洛魂飞比较远,跟洛家兄妹也有些距离,他想着,思晴约在雅苑多半是出了什么状况,他一时不想惊动他们。
洛家现在的麻烦不多,可是每一个都令人心烦。
“你我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识,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上一次事态紧急,易攸宁没来得及问,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越兴尘致歉,说道:“在下越兴尘。”
“在下云武。”
易攸宁听说过这个名字:“莫非阁下就是望岳城的二少主?”
“正是。”
“那上次另外那一位?”
“是舍弟无尘。”
望岳城向来与楚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这兄弟俩似乎跟小梦都扯上了关系,这令易攸宁感到奇怪。
不过,易攸宁也不是爱多事的人,没有细问。
他将二人带至客厅,简单招待着,等待楚思晴的到来。
“贵客到访,本应带二位与义父一见,但近些日子义父身体抱恙,实在不宜见客,还请越少主和云少侠见谅。”
怎么说越兴尘都是一城少主,在望岳城不被越昂驹待见是自家父子的矛盾,离开望岳城,凡是遇到的,多少还是要给他几分礼遇的。
好在越兴尘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易少侠客气了,在下此番也是因事所迫来此求助,只盼不要惊扰洛大侠才好。等来日,兴尘专程来访,再正式拜会洛大侠和洛少主也不迟。”
这样一来,连洛其琛都不用露面了。
楚思晴在温柔乡观望着,她见到蓝衣女将发簪交给了茶寮里的两个男人,又看到那两个男人向雅苑的方向去了。估算着时间,半柱香之后,她才从温柔乡出来。
见到她离开,那三个伪装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收起了摊子,隐蔽地跟了上去。
刚回来,又出去,这令他们也都不得不警惕起来,唯恐被人发现。
这两边的距离虽不是很远,可楚思晴这一路走得也是心惊胆战,她能够感受到在暗处有目光注视着自己,可是她找不到他们究竟在哪里。
疑心易生暗鬼,那种压迫和恐惧,就像影子一样,明明就在你身边,却怎么都甩不掉。
其实,最初越冥尘只派了一个人来监视楚思晴,他认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是极容易对付的。然而,她近几日多番出入城内城外,又不时神秘消失在山里,之后突然出现,频繁进出丘山雅苑。反反复复的过程,让那一个人疲于奔命,而她身边始终都有高手存在,令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事儿传到越冥尘那里,加上越无尘酒后吐露的只字片语,才让他增派了人手。
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是势必要得到她。
楚思晴提心吊胆走到雅苑门口,才暂时松了口气。
“楚大小姐,易公子和您的朋友在宁居等您。”
“好,谢谢。”
宁居,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透露着宁静与安谧。
这里的氛围很奇特,就算院子里挤满了一群人,面面相觑,互不言语,都不会让人感到尴尬。
就像是现在坐在厅里的三个人,静静地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