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会扩散到整个世界吗?谁也不知道。。。
经过几个小时的联合绞杀,士兵们清理了城市的各个街道。
一个。
两个。
三个。
被削去头颅的死尸,散乱地躺卧在空旷的街道上。墨红的脓液从颈部的断口流淌出来,在干燥的地面形成一滩不规则的湿印。保留在躯干上的四肢无意识地抽搐着,沾满污渍的五指颤抖着伸向肩膀,来回摸索着已经不在的脑袋,双腿在残存神经的控制下来回扭动乱蹬,仿佛想要寻找某种可靠的支撑让自己重新站起,却永远也无法实现。
杨皓觉得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沸腾,翻腾汹涌的液体狂乱地冲击着脆弱的血管,可怕的高温烧得脑力里昏昏沉沉,迅速消耗的能量已经无法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转,稀薄的氧气让他觉得近乎窒息,无法保持灵活的脚步变得越来越笨拙在一堵冰冷厚重的水磨石墙壁旁边,他仿佛烂泥一样瘫了下去。
体力的消耗,已经达到了极限。
身后的街道上,倒着五十余具被割掉脑袋的活尸。
“轰”
一团巨大的红色火焰,将这些搜出来的丧尸们全面烧成了灰烬。
珂庆市
“我们需要疫苗。”
“在没有免疫力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挡住变异生物的进攻”
“科研部门究竟在干什么?国家每年花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无法拿出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望着摆在桌子上那摞厚厚的报告,总指挥官秦天龙的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无奈和焦虑。
他们刚刚才把一波丧尸先遣部队给赶了回去,紧接着就是收到来自各个基地的反馈资料,上面一摞摞的全是要求尽快研制出疫苗的报告。
从西南战线支援返回的二十一集团军残部,正在进行人员和兵器的补充。各级部队的军官似乎对对战事并不关心。他们递交的战斗报告里使用频率最高的两个字,还是“疫苗”。
首先撤回后方的两个整编师,正常满员状态下,兵员数量应该超过四万。然而,从前线回来的幸存者,仅为这个数字的百分之二十不到。
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战损,已经属于被“全歼”范畴。可是,在两个师的伤亡人员统计表上,“战死”栏目下的数字,却只占到兵员总量的百分之十七。
其余的人。都是伤员。
或者失去了手脚,或者遭受了并不致命的轻伤,他们最终一个人也没能活下来。按照命令。所有伤者必须在六小时内加以“处理”。数十万名被查实的伤员,无论轻重,都会被当场格杀。
和变异人战斗,受伤就意味着死亡。
报告表格上那一连串冰冷的数字,让秦天龙觉得心在滴血。
自己人杀自己人。这在国家的历史上从未有过。
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一旦超过规定时限,受伤的士兵就会被病毒感染,变成残忍嗜杀的黑色怪物。到了那个时候,死的人,会更多。
疫苗。
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疫苗?
这不仅仅是将军一个人的愿望,也是所有希望永远结束噩梦的人,最迫切的期盼。
国家科学院军事研究部。夜间十二点四十五分。
熬夜是女人美丽的最大杀手。这句话放在周洁身上,似乎并不适用。
宽大的白色制服,丝毫掩盖不住曲线玲珑的傲人身材,修长挺直的脖颈有着雪样的腻白,虽然没有化妆。朴素的脸上却显出让大多数女人都为之嫉妒的清丽。尤其是那种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和高傲,更让人觉得有种潜在的诱惑和难以接近寒意。
纤细的手指缓缓调节着电子显微镜的准距。望着镜头下那滴薄薄的营养剂,周洁光滑的额头上,蹙起一道微皱的扭痕。
和所有的病毒一样,病毒本体a1必须在活细胞内寄生,并且以复制方式增殖才能继续存活。
那不是普通概念的寄生,用“强占”、“掠夺”之类的字眼,似乎更能说明它的可怕特征。
病毒有高度的寄生性,完全依赖宿主细胞的能量和代谢系统,获取生命活动所需的物质和能量,离开宿主细胞,它只是一个大化学分子,停止活动,可制成蛋白质结晶,为一个非生命体,遇到宿主细胞它会通过吸附、进入、复制、装配、释放子代病毒而显示典型的生命体特征,所以病毒是介于生物与非生物的一种原始的生命体。
病原体a1和普通意义上的病毒完全不同。
它同样也依赖寄主的细胞维持生命,却强行改变着细胞固有的生存模式,促使细胞以非正常速度分裂,从而导致对能量的狂热需求。迫使寄主以更快的速度从外界获得补充。这一点,从之前军队捕获的活尸身上,已经做过证明。
对抗a1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只要能够抑制住那种疯狂的速度,减缓细胞能量的燃烧,它就和普通的病毒没什么两样。
问题是,在无法改变染色体特征和生物基因链的情况下,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无数次实验证明,人类脆弱的基质蛋白,根本无法接受强大的衰竭性疫苗。一旦注入,抑制a1的同时,也会导致各种生理机能在二十四小时内终止。这种东西唯一的作用,恐怕只能以“人道”的名义,让那些被感染者在无痛苦状态下死亡。
周洁要寻找的,就是介于衰竭和扩张两者之间的平衡点。
可是,它究竟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