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章尸体
地面，残留着几道被铲齿划出灰白槽痕，还有触目惊心鲜红血迹，它们从尸山边缘发散开来，一直延伸至远处街道头小萝莉的末世史。[四*库^书*siksh]
占据绝对武力优势城卫军面前，暴*者们选择了投降。他们被黑旗士兵和武装平民从城市里驱赶出来，东面临近外城出入口空地上团团包围。从天空俯瞰，就好像一个形状怪异巨大人圈。
舜志动用了所有装甲部队和上千名士兵，才包围圈边缘构筑起临时警戒线。粗略统计，被围暴*者数量已经超过两万。他们全部都是男性，与几小时前相比，狂暴野蛮气息正从他们体内消散，驯良与温和重出现他们脸上。一双双眼睛里早已看不到血腥和残忍目光，从四面八方指过来乌黑枪口，让他们感到恐惧，被血肉和暴力刺激产生狂热彻底冷却。他们相互瑟缩一起，量挤进人圈内部，用别人身体遮挡自己存，又把惴惴不安目光从人群缝隙中透射出来，不住地打量着站警戒线边缘，荷枪实弹武装士兵。
流民是这个世界上“自由”人`。他们荒野上流浪，一块面包外加一杯干净水就能轻易把他们招徕。他们不挑食，只要能够给身体提供营养，即便是粪便里尚未完全消化干净食物残渣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一点，与能够进入中、重度辐射区变异暴民极其类似，却又有着本质上为微妙区别。总而言之，荒野上流浪人比城市居民适应性强，流民其实就是介于平民与暴民之间中和体。他们可以接受规则，并且被法律所限制转化为平民，也随时可能因为外部诱因转化成野蛮、凶残暴民。
每一个人都带着大大小小包裹，这些东西是掠夺战利品。他们把包裹抓很紧，生怕被人抢走。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杀人夺物这种事情荒野上很常见，流民营地几乎每天都会产生诸如此类纠纷。如果一定要从中找出某种区别，那就是争夺区域已经从荒野变成了齐齐卡尔这座城市。
人群外围停放着数以百计装甲卡车，它们与散落附近几座警戒塔相互配合一起，形成一条不太规则防卫线。隶属于城卫军士兵们用沙袋垫高地面，架起机枪。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单薄警戒圈上出现了越来越多临时火力点。
身穿灰绿色军制大衣舜志站一辆轮式装甲车前，默默地望着被围百米开外人群。呼啸而过风，翻卷着大衣下摆来回飘舞，刺骨冰冷摔打着面颊，硬生生地驱散刚刚聚集起来一点点暖意，杂乱胡须表面凝结成淡淡白霜。
舜志心，冷得像一块冰。
就半小时前，他刚刚得知外城一间面包店废墟里，发现了自己妻子塔拉尚未完全烧尸体残骸。
她本来可以不用死。
按照罗兰颁布法令：包括舜志内，齐齐卡尔镇上所有原住民都居住有墙壁和警戒塔守卫内城。如果不是自己前天晚餐时候曾经提过，外城那家面包店酥皮馅饼味道不错，塔拉也不会离家外出购买。
她是个心地善良女人，算不上漂亮，但是很健壮。就几个月前，舜志还带着她到医院专门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医生明确地告诉自己塔拉已经怀了四个多月身孕。
她尸体就躺面包店空荡荡柜台上。碳化手脚与散落旁边火灰余烬混合一起，只剩下几根与身体连接黑色焦骨。原本外凸鼓涨腹部，被刀斧之类锐器割裂开来。
是因为刃锋过于钝秃缘故，伤口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夹杂着毛细血管浓黄色脂肪外翻皮肤表面，黏稠流状物质堵塞了被割断肠管断口，干硬发黑脐带从腹腔内部拖出，耷拉着被拽出两米多远。地面上到处都是杂乱脚印，以及破碎衣物和散落面包屑，似乎发生过一长烈争斗。就尸体左侧，用几根木头临时搭成三角形烧烤架子上，还留有一只被烤熟，孤零零婴儿手臂。旁边，则是一堆很星头。
塔拉头部大半已经烧焦，只剩下嘴唇以上和眼睛相连部分保持完整。她眼睑已经翻白，鼻孔扩张到几乎涨裂程度。从这块巴掌大小残留部分，舜志完全可以感受到她临死前遭受到惨烈剧痛，以及导致面部彻底扭曲恐惧。
风，越来越冷。
舜志下意识地把手插进大衣口袋，触摸到一块冰冷硬物。
那是塔拉头骨。准确地说，应该是从颅骨中央取下坚硬部分。由于缺乏食物，废土世界死者很少入土安葬。作为怀念，人们通常会从尸体上取下头骨带身边，作为寄托哀伤凭物。这种习俗可能是生代人类步入世界早期产生，进而延续至今。即便是那些轻度辐射区建立定居点，早已放弃流浪生活平民，仍然保持着这种与旧时代人类截然不同丧葬方式。
一名满面灰尘，神情略带疲惫城卫军士兵走上前来，“啪”地行了一个非常标准军礼，说：“队长，暴*者推选出一名代表，要求晋见城主大人。”
舜志脸上呈现出病态青白，他用力捏紧手中骨片，又慢慢松开、放下，被冻有些僵硬嘴角，流露出一丝古怪冷笑：“把他带过来。”
这是一个非常强壮中年男子，超过一米九几身高，足足超出舜志半头，脸上胡须很粗，也很硬。他穿着一件穿着黑色粗布罩衫，透过半敞开口，可以看见布满胸毛，纠结发达胸肌。
高大，强壮，这就是流民判断力量标准，也是他们选择首领唯一准则。
“为什么还不放了我们？”
男子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其中充满了不满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