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语。”
墨染尘轻轻打断兄长的话。
回头看着墨衡宇淡淡道:“墨者默也,以墨为声,言无声之语。”
“你们是心有灵犀吗?”墨衡宇惊讶地问,墨染尘举起一卷竹简道:“我没有借这本书,可是它却放在最上面。”
墨语,一本关于各种墨的书籍。
墨衡宇一拍脑门:“应家九姑娘可能太闲,不然怎么会打这样的哑谜。”
“你打算怎么处理,留还不是不留,不留我让人抬出去。”墨衡宇深知弟弟的个性,除了各种书籍,从来不碰别人用过碰过的东西。
墨染尘伸手抚一下砚台道:“这尊砚台是刚刚完工的,还没有人使用过,留下吧。”
“你怎么知道它刚刚完工。”墨衡宇马上问,强调道:“父亲说过,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必须知道。”
“是皇城十子那天的事情。”墨染尘简单说了那天偶遇的过程,最后提到石料的来源,道:“从石料的体积,还有雕刻的手法来看,只能是一个人最近独立才完成。”
“雕刻技术不错,眼光独到。”墨衡宇若有所思道:“你有机会帮兄长问问应家九姑娘,是哪一家作坊接的活。”
“兄长想作什么?”墨染尘不解地问,墨衡宇拍拍他的肩膀道:“兄长从前曾得了一块上好石料,苦于没有信得过的作坊,这一家作坊技术不错,做好了正好送给父亲做寿礼。”
“是呀,父亲的六十寿辰也快到了。”墨染尘若有所思道道:“眼下该先应付的李尚书老父亲的寿宴。
“还用考虑吗?当然是你去。”墨衡宇不假思索道:“我去的话人家还怎么过寿宴,直接变成相亲宴。”
墨染尘无奈地叹一声,自己这位兄长虽是一副桃花相,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却是全皇城最受欢迎的男子,需要露面的场合能推则推,不能推则或躲或逃。
“以应府跟李家的关系,没准没能遇上九姑娘哦。”墨衡宇难得一次,没有阻止弟弟跟应家人走近。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跟应家人走近吗?”墨染尘淡淡问,墨衡宇一挥手道:“你不是说过的,应家九姑娘身中剧毒是命不久矣,以九姑娘的性情,怕是也不会有意于你。”
“何以见得?”
“若是对你有情,就不会送你一尊砚台。”
墨染尘哑然失笑,差点忘记了,景国女子送给爱慕之人的礼物,通常是荷包、香囊、绣帕。
从未有人送一尊砚台,看来那女子确实无意于自己。
到了李府寿宴正日,托月一早便跟着大夫人出发,下马车时应紫月和李守素亲自过来迎接。
再次见李守素,托月不禁想起紫云台上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她一直有所疑,阿弥可能被人假冒,至于李云湄托月却有所怀疑。
相貌、体型、声音、动作可以作假,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却很难作假,当皇后把李云湄当众奚落她的话,只字不漏地复述出来时,李云湄所表现出来的心虚、恐惧色不会有假。
若李云湄是假的,完全不需要如此,除非从头到尾就没有所谓的假的李云湄。
大殿上李云湄突然推倒她,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她身上,随后李云湄被人强行带走,谁带走的估计没人注意,这段时间足够偷梁换柱。
“九妹妹、九妹妹……”一个温柔的声音把托月唤醒。
托月才发现自己走神,尴尬笑笑,连忙向应紫月夫妻问好:“大姐姐安好!李……姐夫安好!”
托月的停顿,应紫月夫妇心知肚明,应紫月拉着托月笑道:“九妹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神,淡紫色的丝绸堆成的,飘逸如云雾似的纱裙,还配上同色的头面,比从前的素雅打扮少了几分清冷,多出几分少女的明媚。”
“谢谢大姐姐夸奖!”
托月客气地行过礼,并未有表现太过熟络。
应紫月的关怀不过是情面上,真正触及到她利益时,还是舍她而择它。
进了李府后,大夫人也只顾跟亲生女儿说话,跟相熟的各位夫人打招呼闲聊,哪里还记有身边还跟着托月。
快到正厅时,托月停下脚步道:“母亲、大姐姐,庶不入正堂,女儿不便入内。”
应紫月却有些不耐烦,指着长廊另一头门道:“九妹妹,长廊那头的门通向花园,里面有给妹妹休息之所。”
托月微微欠一下身,带着冰儿走向长廊那头的门。
走出一段路后托月悄悄回头看一眼,大夫人和应紫月已经入内,小声道:“冰儿,今天应该不止我一个庶女赴宴,你去打听一下庶女们都在哪里,我们便跟他们在一处吧。”
“姑娘稍等。”
冰儿有些疑惑,还是过去找人打听。
很快便反回来,小声在托月耳边道:“确实是这个门,不过进了门后还有区别。“
“怎么个区别法。”
“花园的左边是嫡女、公子们游玩之地。”
冰儿只说一边的情况,托月就继续往前走,穿过门后直接转右边。
大老远就听到年轻女子们闲聊的声音:“方才下马车时,我看到丞相府的马车,不知道云三公子有没有来。”
“云三公子来了又关你什么事,反正咱们也没有机会看到。”另一个女子出声,没有讥讽只有无奈、遗憾。
托月找了个地方坐下,冰儿去取茶水却空着手回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