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躺在床上养伤的严涛,便被突然窜入的几个丫鬟婆子从床上拉起来,一路直奔严老爷的书房而去。
可怜严涛。背后被打的是皮开肉绽,刚上了药没多久便遭遇了这事儿,背上伤口被扯动,痛的他当下便不住的呻吟起来,可押解他的那几个婆子,都是严夫人的心腹手下,没有一个人露出心疼之色来。
没一会儿。众人便押解着他到了严老爷的书房。
严涛已经痛的满头大汗了,可是看到面前的门庭,他却是从心底里涌上来一丝惧怕。
进了门,严涛果然看见严老爷与严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位置,而二人面前不远处,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丫鬟。仔细一看,正是刚刚林嬷嬷从厨房里抓来的那个小丫鬟。
严涛的眼眸顿时极快的一缩!
严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冷笑一声,对着严涛身边的几个仆妇喊道:“你们是怎么办差的?没看到二少爷受了那么重的伤吗?怎么没抬个担架过来?”
“回夫人话,老爷吩咐的有些急,所以……”几个婆子颇为委屈的低下头去。
“好了,不要再计较这个了,来人,快去抬一张软榻来。给二少爷坐!”严老爷不耐烦的挥手道。这时候,他心中还是有一些心疼严涛这个儿子的。
几个婆子忙退下去按着他的吩咐去抬软榻了,严夫人坐在边上,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严涛尽管心中已经惊骇到了极致,却还是挣扎着对严老爷露出一个笑脸来:“多谢父亲体恤……”
严老爷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有一丝不忍划过,但他一想到刚刚那个小丫鬟招认出来的事情,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铁青。不等严夫人对严涛发问,他冷哼一声道:“畜生!那个银环是怎么回事?”
此时婆子们已经将软榻抬了来,严涛刚要坐上去,猛然听见这话。当即挣扎着道:“父亲!儿子不认识什么银环金环的。这话是从何说起?”
“你还有脸说?那厨房里的烧火丫鬟银环,是你身边小厮阿信的妹子,银环今日在大厨房内趁着林嬷嬷不备,想要往蕊琪的保胎哟里下砒霜,结果被林嬷嬷当场逮住!”严老爷气道:“银环也已经招认了,她就是听了阿信的吩咐,才往蕊琪的药里下毒的,而那砒霜,也是你交给阿信的,你这个畜生!”
“父亲!儿子没有!”严涛听了这话,当即嘶声大喊了起来:“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嫂嫂?再说了,在大厨房里下药。这么蠢的事情,儿子怎么会做?”
“证据确凿,你承不承认也无所谓。”就在这时,严夫人忽然缓缓的放下手中茶盏,微微一笑,道:“银环已经招认,如今就只剩下阿信,只要他招认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你不承认也一样。”
“可是!我为什么要害嫂子?”严涛大声喊道,此时此刻,唯有如此做,他心中才能安心一些。
银环那个白痴!怎么会蠢笨到如此地步!人都没害到却被抓住了!早知道如此,他就不铤而走险了!可是该死的,白蕊琪为什么这样快就有了身孕?这要生个儿子出来,那他在严家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严夫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说你为什么要害你嫂子?不就是想除去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吗?”严夫人缓缓道:“可惜,你的计策时效了,蕊琪如今腹中胎儿仍然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严老爷听到这里,顿时迷糊了,他转过头来瞧着自家妻子道:“你说清楚,涛儿为何要害蕊琪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的亲侄儿啊!”
“这你就要问他了。”严夫人闻言,缓缓开口道:“一向白痴的大哥有了后,那这偌大的丞相府家产,可要分一半给别人了,还有可能全数被别人给占去,是你你甘心吗?”
严老爷听了这话,顿时不吭声了。
在严夫人没有给严靖娶媳妇之前,或者包括现在,严老爷一直都在心里面将严涛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对于白痴的大儿子,严老爷是没有考虑过的。此刻白蕊琪猛然怀了身孕,要是生下来个男孩儿,那就是长房嫡孙,倘若再是个聪明伶俐的,这偌大的丞相府,势必就要交给这个孩子,因为这毕竟名正言顺。
这样算来,严涛这个庶子,便什么都得不到了。
他因为怕失去这一切,而百般的算计白蕊琪,包括那日祠堂,与今日的砒霜之毒,这些事情,都是他的手笔,为的,便是除掉白蕊琪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严老爷想明白这一切之后,一张脸上顿时变的铁青!
“老爷,你想明白了?”严夫人淡淡的瞧了一眼丈夫,缓缓开口道:“这事儿今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那在背后捣鬼之人,我绝不会放过他!”说着,她的眼眸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严涛一眼。
那眼神里有止不住的杀气。
严涛只觉得自己浑身一冷,忍不住打起颤来,这时候,他连后背上的伤都顾不上了,严老爷搬来的那张软榻也成了摆设,因为严涛压根就没坐过。
“父亲!你不要听信母亲的话,她是血口喷人!儿子从来也没有起过心思要害蕊琪肚子里的孩子!”严涛大声的呐喊道:“因为蕊琪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刚刚他还喊白蕊琪嫂嫂,此刻连嫂嫂也不称呼了,索性直接喊名字了。
严老爷与严夫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们都被严涛刚刚喊的这句话给震惊住了。尤其是严老爷,他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