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中夜,旅店后院里忽然传来了吵闹声,江湖中人住在旅店,睡得本来就浅,听到异响,刘苏儿和梅嫽两人同时醒来,梅嫽下床点燃了油灯,和刘苏儿两人对视一眼,心道果然出了事,蒙振东给他们换过来的两匹快马就放在后院,难道他们又将马偷了去,然后再向两人索要?
如果是这样,那伎俩太过简单了吧。
刘苏儿让梅嫽在房中好好待着,自己则船上衣服前去查看,梅嫽自己一人在房里哪能睡得着,也跟着穿上衣服出来。
后院围满了旅店的人,大多都是客人,也有三名旅店的伙计,他们挑着灯笼,正和人在争吵着什么,刘苏儿赶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伙计见到刘苏儿,认出了他,伙计说道:“客官,出了事了!今日的草料中被人投了毒,合院里的马都中了毒……”
刘苏儿拨开围观的人来到马厩前一看,果然,在马棚下,六七匹马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其中就有两匹是今日蒙振东刚刚给他们换来的好马,刘苏儿见马儿口中吐出的白沫里带着血迹,他摸了摸马脖子,马身上还有些余温,却没有了动静,显然死透了,其实他看到马倒在地上也心知肚明,就算马儿没死,能够救活也当不了他们的坐骑,因为中毒的马至少伤了元气,怎能再行长路?
梅嫽在刘苏儿身后拉了拉他,刘苏儿想到这多半是蒙振东下的毒手,他站起身来问旅店伙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名伙计说道:“我哪里知道,还是这位客人先发现的,然后告诉的我,客官,咱们赶紧报官吧,一定是哪位客人的仇家下的手,却牵连了这么多人……”
几名住店的客人连忙呵斥:“我们都是正当生意人,哪里会有什么仇家?别胡说八道了,马在你们客栈出的事,我们自然要找你们陪!”
一名年长的客人说道:“就算是有仇家,毒个马干什么?这不是瞎说八道么?是不是你们旅店的人不想客人离开,所以用这种法子来留住人?”
这名伙计连叫冤枉,他对另一名伙计说道:“赶紧去通知掌柜,此事必须要报官,大伙儿谁都不要走,这事非查个明白不可!”
刘苏儿和梅嫽面面相觑,他们刚通过丐帮得知蒙振东不是什么好人,两人凑猜测蒙振东会将马偷走,哪知事情更为恶劣,竟然直接将马毒杀了,这么一来,他们非但不能更快地追到洛寒霜,甚至连马都失去了,刘苏儿听到伙计大叫谁都不要走,他明白一旦衙门开始查案,他们都要被留在这里,不知道要耽搁多久,他和梅嫽两人趁没人注意,悄悄折回了房间里,将行李收拾好,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两人均知多待无益,连忙翻墙溜出了旅店。
来到大街上,梅嫽说道:“我早看那蒙振东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料到他下手这么狠辣,亏他还表现得一副爱马的神态。”
刘苏儿说道:“此事是不是他下的手,暂时还不好说,咱们先去找他问问!”
梅嫽说道:“多半就是他,那丐帮的朋友不都说了,这蒙振东和官府来往甚密么?这旅店一旦报了官,咱们恐怕也要留下来查案,若是蒙振东在中间使了什么诡计,咱们就更难以脱身……”
刘苏儿猛然醒悟:“这蒙振东多半是和洛寒霜有了勾结,或者是受洛寒霜的委托,将咱俩绊在这里!这奸贼,我真是看错了他!”
梅嫽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去找他了,指不定他还会搞什么诡计,或者设下什么圈套等着咱们去钻,咱们连夜出城,到外面买马再走!”
刘苏儿说道:“此刻城门已关,咱们这么狼狈地出去,不知到什么地方才能买到马,不行,咱们还是要去找蒙振东,去他蒙记骡马行将咱们的马牵走!”
梅嫽说道:“现在城门关了,牵了马也走不了,何况咱们的目的又不是他,何必为他耽搁时间?”
刘苏儿说道:“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这蒙振东算什么东西,咱们又不怕他,枉咱们还请他吃了顿酒,你还给了十两金子,难道咱们就当定了这个冤大头?”
梅嫽想了想,忽然失笑了起来,笑得刘苏儿有些莫名其妙,梅嫽说道:“好,咱们去找他,不过这半夜三更的,他肯定不在骡马行里,此事若是他干的,他这时不知躲在哪里呢,咱们找不到他又如何?”
刘苏儿说道:“我就不信他骡马行的伙计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先去了再说!”
两人商量好,便想蒙记骡马行行去,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差役,匆匆走过,看方向,正是他们刚才所在的旅店。
骡马行和别的生意不同,因为常有半夜有急事,比如得了重病要找大夫的,有急事要去找人的,特别是官府,要雇车马办案更是不问时间,因此骡马行通常很晚还在营业。
刘苏儿和梅嫽赶到这里的时候,蒙记骡马行门口的两盏灯笼果然还亮着,里面有几名伙计在打盹,刘苏儿进去后大喊一声:“蒙振东呢?给我出来!”
正打盹的伙计被吓了一跳,其中一名躺在椅子上睡觉的伙计被吓得滚到了地上,几人看着刘苏儿和梅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名伙计说道:“咦,你们不是今天晚上来过的人么?”
刘苏儿说道:“看来你记性不错,蒙振东呢?”
这名伙计说道:“你问我们东家?这么晚了,他当然在家里睡觉。”
刘苏儿问道:“他家在什么地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