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止澜心系苍生、大义凛然,这是昆仑界很多年前便公认的事实,他为昆仑界做了很多事情,也受到很多人的尊崇和敬仰。
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昔日的大义凛然已经逐渐变得迂腐不堪。
比如唐戈,比如景鹿,并不认同他的做法,现在就连白鱼都也开始对这个德高望重的宗门长辈颇有微词。
贝止澜在传音中说囚禁白鱼等人是为了他们好,但具体是因何原因他并没有说。
白鱼隐隐有所猜测,但越想心底便是越寒,便越发的不安。
邬沧雨从疗伤过程中醒来,睁开眼便见到一脸愁容的白鱼,随即问道:“发生了何事?”
白鱼微微蹙眉,而后贴近邬沧雨耳边,将刚刚和贝止澜的传音全部告诉了他。
闻言,邬沧雨眉头紧皱,片刻后看着白鱼说道:“你释放出去的符印可有探查到什么?”
白鱼螓首微点道:“有一股异样的剑气出现在远古战场遗迹,而且距离我们不远,似乎是……”
邬沧雨直接说道:“鬼界来人。”
白鱼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邬沧雨又说道:“就算鬼界来人,他为何要囚禁我们,难道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被鬼界强者杀死?”
白鱼眼帘微垂,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是这样,为何听潮灵谷只有我一人被囚禁?”
邬沧雨的视线扫过闭目沉思或者修炼的众人,这些人皆是各宗门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是各宗门未来的顶尖力量。
如果说囚禁他们的是幽灵或者鬼界强者,至少还说得过去。
邬沧雨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与白鱼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震惊之色,有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滋生。
白鱼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明眸闪烁,根本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所猜想的真相。
邬沧雨拍了拍她的手臂,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想太多,一切还没有到最后不可收拾的地步。
……
……
以西侯为首的鬼界修行者暂时与各宗门的无相境强者达成和解,约定一起找到远古战场遗迹最后最大的机缘。
他们各自分散行动,却没有分开太远,鬼界修行者更是隐匿气息,避免被其他修行者发现而发生不必要的纠纷。
贝止澜从某座层层积雪的山崖下睁开眼睛,他盘坐着,抬起头望着即将泛白的苍穹,眸子里有迷茫之色浮现,但随即消失不见。
他轻叹一声,然后起身直接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是在几千丈之外的某处峡谷中。
一道身影立于两山中间的峡谷内,衣襟上的云和剑随风轻轻摆动,屠末已经在这里驻足很久,见到贝止澜出现在眼前,他微感惊讶。
“贝老。”
屠末象征性的问候一声,然后抬起头继续望着天光渐明的苍穹。
贝止澜淡淡一笑,与他并肩而立,同样仰头望天说道:“鬼界之心,你我心知肚明,所以不得不防。”
屠末瞥了他一眼说道:“自然,贝老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此事吧?”
贝止澜敛去笑意,目光微沉道:“屠师弟切不可被鬼界利用。”
屠末一惊,眼中的错愕之色一瞬即逝,他转过头看着贝止澜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贝止澜说道:“难道你不明白?”
屠末目光微冷说道:“不明白。”
贝止澜说道:“湮风谣现身远古战场遗迹,此事我也知道,他见过你,我也知道,不用挑明了吧?”
屠末眼帘低垂,沉默良久才说道:“你想做什么?”
贝止澜说道:“老夫只是想提醒屠师弟一下,切勿入了歧途,毕竟鬼界才是我等大敌。”
屠末再一次沉默,而且沉默的时间更久,直到苍穹彻底被天光占据,他才开口道:“你为何又要与他们合作?”
贝止澜说道:“没有他们,我们找不到那最后的机缘,同样没有我们,他们也找不到。”
屠末眼中有异色闪过,他盯着贝止澜说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贝止澜望向苍穹深处,仿佛望断了过往云烟与沧桑,无数岁月前的景象好像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许久之后他说道:“那里是最后的战场,也是最惨烈的地方。”
……
……
这里是远古战场遗迹某座大山的山体内部。
数日之前,离恹和厉刀刀找到了这里,从一个隐蔽至极的山洞走进来,走过蜿蜒而漫长的山中通道,来到了这么一个山体内的空间。
这段经历,令他们想起了当年在登云窟内的情形。
这片山体内的空间如同大碗倒扣而下,里面极为空旷,唯有最深处有一座很是粗糙的石台,石台上有一具已经变成灰色的枯骨。
枯骨没有散架,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早已辨别不了身份,在枯骨面前胡乱的摆着几块奇形怪状的黑石,没有一丝光泽,仿佛随时可能风化。
出现在这里的枯骨,一定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只是令离恹和厉刀刀讶异的是,枯骨竟没有风化成灰尘。
能够达到如此效果只有两个可能,此人生前修炼了至高无上的炼体武学,或者说他已经是太清境界的大修行者,所以才能保住骨骼完整。
离恹和厉刀刀已经在枯木面前盘坐了数日去感悟,终于察觉到异样,异样的出处不是来自那具枯骨,而是地上散落的几块石头。
厉刀刀一无所获,索性直接起身到一旁站着,气息内敛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