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易脸色发苦道:“李公子,在下虽不是勇武之士,(胸x)中也不少忠义之心。有道是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在下在钱庄做事,自然将钱庄的利益为先。只是在下实在是担心,万一出了纰漏……钱没了,倒是没事。可要是伤了李公子,在下恐怕无言再见邱总掌柜。”
“你的意思说,钱庄的护卫比不过劫匪?”
“不是比不过,是一触即溃,根本就靠不住。上次有(禁jin)军帮忙又如何?一样该逃的逃,该降的降。平(日ri)对付一些毛贼或许还成,但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劫匪,恐怕凶多吉少啊!”
左南易的信心源泉根本就不可能来自李逵,也不是来自于历千斤和他一群不靠谱的手下,而是来自于(禁jin)军。但如今他看李逵的架势,是要提前和劫匪过过招,这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五百(禁jin)军,说起来人不多,但对付几个蟊贼应该不成问题。可让左南易认为钱庄的押运队伍能够对付劫匪,就有点痴人说梦了。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齐州钱庄的武师头领是历千斤,这厮看着不像是个万人敌的猛将。
历千斤听到这话就不乐意,嘟哝道:“大掌柜,你也太小瞧了天下英雄了吧?”
“就你,还英雄?”
左南易一肚子的怨气,根本就无从发泄,怼着历千斤就一通骂。
历千斤也是有脾气的,上次钱庄押运的银钱丢失本就不关他的事,他人都没有跟着去,自然和他无关,这也是为什么钱庄丢失了大笔的银钱之后,他还安然无恙的原因。但历千斤没有失职,总不至于说钱庄的护卫就一定没有问题。
“李公子,你来评评理,我历千斤什么时候做过逃兵?蟊贼人不多,只要大家小心一些,抓住蟊贼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左掌柜说话是否太过武断了些?”
李逵想了想,还真的是这样,历千斤的功夫虽然不成,但也是相对的。普通江湖好手真不是他的对手,之所以越混越回去,主要是运气不好。
李逵点头道:“都不要争执了,遇到蟊贼来,自然有人对付他们。再说了,这次押运的货物都是铁锭,就算是丢失了,损失也不大。银船已经绕路从大河去开封,一路上也没有水匪的滋扰,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李逵都这么说了,左南易还能说什么?
他虽感觉李逵有偏袒历千斤的意思,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他连对付蟊贼的办法都没有。
饭后,队伍再次启程。
一个下午,行程稍微快了一些,但也不见得有多快,差不多赶了二十里左右,队伍又停下,准备休憩。
营地就建在水边。
阮小二说什么也不想再吃一次嗟来之食,决定自己乘着天色未暗下来,去捕些鱼来烤着吃。总好过被人当成傻子和哑巴。要是收获可观的话,他甚至想将中午给他干粮的那人的人(情q)给还了。
他目光顺着随流的走向,一路沿着河岸朝着水窝子寻去,却发现已经有人站在岸上,手上拿着根随手用树枝制作成的鱼叉,屏气凝神的等待机会下手。
阮小二的脚步惊动了那人,不过并没有让对方吃惊,反而就在这时候,对方手中的鱼叉飞了出去。一挑一甩之间,一条大鱼从水中跃起,掉落在了岸上,不安分的跳动起来。
阮小二暗暗叫苦,比他先来的正是李云。
和李逵一样,李云在队伍中也享受着让人仰慕的眼神,他也是去京城参加省试的举子。读书人的(身shen)份,让他获得了不少特权。
如果李逵愿意表明(身shen)份的话,他的特权自然要更多一些。
“来了!”
阮小二刚想要扭头就走,却没想到李云率先开口了。只能站定,目光不解的看向李云道:“你也会捕鱼?”
“这又不是多难的事。”李云不屑道,不过这句话却将阮小二(身shen)上唯一的骄傲击了个粉碎。他和李云比,唯一能够让他有机会取胜的地方也就是捕鱼这个技能了。
阮小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对李云询问心中的心结:“那个……李少爷,我自认为先前没有得罪过李逵,可他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不满?对解氏兄弟是小弟的错,可是那时候人在火头上,管不住了手脚,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之前呢?李逵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偏见。”
“你跟着来还是想回到二哥(身shen)边吧?”
“我……”
阮小二突然不想和李云说话了,他感觉自己有点作((贱j)自己的味道。他哪里是想要重新回到李逵(身shen)边,而是为了两个弟弟的消息,不得不跟着李逵。李林离开了齐州城,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林住在哪里,是哪里人士。
再说李林买几个奴仆,还要给奴仆解释,自己的(身shen)份,籍贯,家里趁多大的产业吧?
李云放下手中的鱼叉,瞅了一眼地上的三条鱼,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对阮小二扬了扬手中的鱼叉道:“你来吧!这地方的鱼有点傻,收货还可以。”
不是鱼傻,而是初冬的水浅,加上水温低,鱼不喜欢活动,才让李云屡屡得手。
李云见阮小二站在了水窝子边上,也没有打算马上就走,自顾自的说来起来:“别怪二哥,就你的脾气,不打压一下,说不定那天给他破通天的篓子,难道他就应该给你兜着吗?”
“我不用他给我兜着,惹出了麻烦,一人做事一人当……”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