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想到这些年,大伯竟然都没有再婚。平日里除了处理政务,就是陪伴老父亲,时不时的还得照顾他和黄梓毅,帮着他们俩善后,苏浩清的心火那是噌噌噌的往上窜。
他大步走进客厅,顺手拿起多宝格上的一个金鱼戏莲花的仿清白瓷花瓶。狠狠的就砸向地面,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有人肯定觉得奇怪。这苏家可也是有权有势又有钱,怎么这多宝格上还放假货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苏浩清的脾气又暴躁又古怪,跟他老子在家里对上,十有*就要呛起来,这多宝格上的东西。那是被砸了一茬换一茬,换了一茬又砸一茬。
后来,苏柏仁一看这样也不是个事啊。咱有钱也不是这样败的,他这灵机一动,干脆就全买成仿品了,让侄子随便的砸吧,也就百十块钱的事情。
所以这苏浩清在多宝格上摸东西,那是顺手的不得了,那个物件出多大的响声,他也是心知肚明。
果然,这一个中号花瓶落地的响声,瞧好就盖住了苏翊仁的追问声,还连带的把苏翊仁吓了一大跳。
等他一看是苏浩清,马上就大声的责问道:“你这个败家子,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吗?”
苏浩清风淡云清的回了一句:“我这可都是跟您学的呀,您看你刚那表情,那声气,合着是要把我大伯吃进肚子里去?才能解了您的恨不成?怎么着?看您这架势,今是要跟我大伯血战到底么?”
苏翊仁被儿子毒舌里蹦出来的话,噎了个半死,想继续骂下去吧,又不知道说什么,难不成还真当着儿子的面,继续跟大哥胡搅蛮缠?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憋着气的他只好狠狠的跺了跺脚,重重的坐在椅子里,使劲拍着红木转椅的扶手说道:“我不跟你们俩说,你们俩是和着伙的对付我,我坐这里等爸回来,他老人家总得给我个说法!”
说来也就巧了,他这边话音刚落,客厅的半月红木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那你是想要我给你个什么说法?”
原来是苏永进开完会,回家了,看看这时间点对的,那可真叫个时候。
看见苏老爷子进了客厅门,坐着的苏翊仁和苏浩清都赶忙站了起来,神态恭敬的都先喊了‘爸爸’,‘爷爷’。
苏永进坐在左上手的红木雕喜鹊蹬枝的圈椅子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伸手接过紧跟着进来的吴婶手里端的参茶,闲适的慢慢品了几口。
这才稳稳的将茶碗放在桌子上,眼神清明,但却十分严肃的看着苏翊仁,开口问道:“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你要我给你个什么交代?”
苏翊仁,那是从小在他老子眼跟前长大的,除了他老子下放那几年没在一起,其余的时间都是没分开过。
那对苏永进的脾气可是了解得很,特别是对苏永进什么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什么口气是发怒的前兆,那可都是摸得一清二楚啊。
至于他为什么这个东西磨得这样清楚,这原因可就简单了,就为少挨他老子的打。
苏翊仁这会站在原地,那脊背上的汗都出来了,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囫囵话。
苏永进的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无奈的敲着桌子说道:“翊仁啊,你现在这个德行,我和你妈的责任最重啊,是我们俩太过于溺爱你了,总想着严教长子,让他担当家业,喜爱幼子,好让你能承欢膝下。”
“可现在看来,你大哥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尽到了自己的本分,而你唉,罢了,养子不教父之过。你和你媳妇,这就搬回来住吧,我也好一靖亲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