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琛见着昏迷之中的无忧,满脸痛苦神色,眼泪一直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之上,看得他心疼极了。
可他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她醒过来,又怕强行将她唤醒,会伤害到她,只得陪在她的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企图能以这样的方式,给到她抚慰。
余念音也一直没有离去,远远地看着无忧,心下祈祷着她能安然无恙,早些醒来。
就在礼琛焦虑不已,欲要回天府去请母上来帮忙时,无忧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
“忧儿?忧儿?!”礼琛惊喜不已,忙不迭地俯身去唤她。
无忧听到礼琛又在唤着自己,集中起精神想要让自己清醒,终于!这一次终于成功了!
礼琛看到无忧猛然睁开了眼睛,立马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无忧靠在礼琛的怀里,不安地眨动着眼睛,待视线之中的水雾都散开了去后,她才看见远远地站在房间角落,望着自己一脸如释重负的余念音。
“念音。”
礼琛和余念音同时愣住了!为何无忧会突然这般温柔地叫她的名字?!
“忧儿?”礼琛松开无忧,仔细看着她的神色,只见她直直地盯着余念音看,眉目之中好似盛了满满的柔情。
一时之间,他醋意大发,转过头冷冷地对余念音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余念音哪里还顾得上去理会礼琛对她说什么,此刻的无忧,看向她的神色,简直就和当年唐舒看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一脸惊喜地飞到无忧的跟前:“唐舒,你记得我了?!”
听到余念音唤她唐舒,无忧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清醒了,此刻并非是在梦中,哪怕她现在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些许,但她还是沈无忧,是深爱着礼琛的沈无忧。
无忧惦念着礼琛的感受,抓紧礼琛的手,对他绽放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后,才转回头对着余念音说道:“我方才在梦里,恢复了一些记忆,似乎都是关于前世的。”
前世的记忆?怎么可能!冥王不是亲口对她说,唐舒的魂魄根本就没有在冥界出现过吗?那她又是如何转世投胎的?!
“不可能!怎么会是前世呢?你根本就没有到冥府去投胎转世!冥王他不可能骗我的!”
无忧见她反应激烈,心生怜惜,忙柔声安慰道:“念音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完可好?”
看着自己深爱的唐舒,此刻却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他们两个人的手抓得是那般紧,而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更何况自己还从唐舒的口中听到,她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前世记忆!余念音如何能冷静得下来?
但余念音也不忍再将唐舒逼得太紧,就怕她会突然又像方才那样陷入昏迷中,只得忍下心中的难过,顺从地点头应道:“好。”
无忧整理好思绪之后,便对他们一一道来:“第一世,我是个村女,救了弄霜,却因为拒绝了一个王爷的提亲,被他屠了满门。”
“第二世,我是那个叫若儿的丫鬟,救下了当年下凡历劫,病倒在街头的礼琛,还送他去戏班里学艺,我们常以书信来往,但因为我与他都不识字,信件的内容,都是简单的画。”
“后来突然有一天,余婉仪丢失了贵妃赏赐给她的玉镯,却在余敏仪的房间里搜出来了,余敏仪为了替自己脱罪,便栽赃给我,说是我串通三小姐余念音,为了挑唆她们俩姐妹之间的关系所以要嫁祸给她!最后我就被余敏仪毒打一顿,锁进了柴房里,不给我吃喝,将我活活饿死了”
礼琛听着都觉得难过,皱起眉,怜爱地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一些。
余念音别过脸去不想看,却又被无忧接下来的话给牢牢抓紧了注意力。
“可怪就怪在第三世!第三世还是同样的时间背景,同样的人,但我却又成了唐舒,最后死在敌营之中”无忧害怕将她身为唐舒时与念音之间的事情说出来,会刺激到礼琛,便只是伸出手指了指余念音头上别着的那根紫金发簪:“你头上戴着的那根发簪……”
余念音泪眼婆娑地接过无忧的话,应道:“是你亲手做的,在我们定情那日,也是你亲手戴在我头上的。”
礼琛觉得他的太阳穴痛得都要炸了!哪怕真的只是在无忧前世所发生的事情,他也着实不能容忍当事人还站在无忧的面前,用爱意满盈的眼神盯着他的忧儿看!
无忧哪能感觉不出此刻房里那尴尬而又暗流涌动的气氛,她总不能将自己一分为二吧?!
“那个……容我说一句,现在不是你们俩用眼神进行‘和平交流’的时候!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一百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连人都是一样的!这么离奇的事,你们都不好奇是怎么回事?”
被无忧这么一提醒,礼琛和余念音才纷纷迟缓地反应到这一点,都相继收起敌对的目光,各自思索去了。
礼琛垂着眼帘,睫毛轻颤:“嗯……那阴差有问题。”
“岂止是阴差有问题,我看那冥王也有问题!”
余念音点点头,表示认可无忧的话:“他为什么要骗我说唐舒的魂魄没有出现在冥府呢?否则唐舒就根本不可能转世成为现在的你啊!”
无忧一时之间,也无法将这件离奇之事中的缘由想清楚,她还记得余念音曾说,二十年前的若儿,与杀害余敏仪的那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