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阮洁长吁一口气,道:“娘的,我这么强健的体魄,身子怎么弱的跟根儿豆芽菜似的。”
陆幼凝让她坐在床上,俯身仔细查探一番,才神色释然。感到手心黏黏的,摊开一看,刚才的感冒胶囊都快化成水了。
“我,”刚讲了一个字,就瞧见某人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沿着视线……发现自己胸前一片傲人春-色挺立,浴袍带子早就不知散开多少时间了。
合拢了衣襟,瞪一眼,“我去换药。”
“不用!”阮洁一把抓过水渍渍的胶囊咕咚吞了下去。
“水,”又是只讲了一个字,后面的硬生生憋了回去。
阮洁嘿嘿笑着。
陆幼凝捏捏眉心,头痛难耐,她真是拿这人没丁点办法。
“好好躺着,不许再乱动。”转身扯了几张面纸,关了电脑,就去擦地板上洒出来的水。
“我来。唉哟――!”阮洁一跃而起,右腿膝盖的肿痛不适差点令她再一次跌过去。
“别乱动!”陆幼凝一脸愠色喊着。阮洁浑身发毛,讪讪地躺回被子里。
擦干水渍,回主卧换了睡裙,回阮洁房间径自上了床,手指戳了戳,她膝盖。
“嘶――!”阮洁想陆幼凝肯定是故意的。
把这人跌的严重的地方都揉了一个遍,揉的阮洁眼泪都快出来才住手。
“睡吧。”陆幼凝关了床头灯,温柔抱着阮洁,真怕再出什么意外。
“哦。”寻了个舒适位置,闭上眼。今天够累的,应该没时间再做噩梦吧!
安静午夜,只闻得见钟表嘀嗒嘀嗒。
陆幼凝也在琢磨李冰和柳意的深浅,两人看上去明明是有些关系含在里面,可柳意为什么对才第二次见面的阮洁这么有兴趣?
陆幼凝无法得知两人第一次见面都发生了什么,她不大相信一见钟情,一直认为感情必定如酒窖藏才能味浓宜人!
该怎样才能把阮洁保护好,不再受伤害?这人外面强作无谓,实则内里柔软脆弱。
陆幼凝注定今夜也将无法好眠。
阮洁一早起来,床边已经空了,懒懒伸个腰,洗漱一番精神抖擞下楼早餐。
周六,天气晴好,坐在庭院里沐阳光浴,进行光合作用,边欣赏陆幼凝在旁作画。
嗅满院花开草坪小清新,耳听大地玲珑小鸟鸣,像极了春日的生机盎然。想到□□纪旧约开篇:“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有光,便有了光。”
不禁叹谓造物主的伟大,这样的节奏和色调都美的让人迷醉。当然,她从不依托宗教,她的信仰只有自己的心和那个恬淡美适的女子。
一份闲适,两份散淡,三分安逸。
此刻阮洁觉得自己像个澳洲农场主,坐拥一片肥沃庄园,过着忙碌之后的闲散生活。对了,自己爹妈现在也澳洲,想到即做,我们是行动的新一派。
拿起手机拨过去。
“哟,宝贝,想妈妈了!”
阮洁翻了个白眼,“嗯,是哦!你忙什么?”
“午饭呀,这边已经快中午了。你呢?”
“坐着。”
“做着?”阮妈妈吃吃笑着,“和谁呀?”
“凝凝姐喽。”
“你在上面?”
阮洁扭头望了望身后别墅的三个楼层,一二三?疑惑道:“上面?不会呀,我在下面的。”
下面……
顿时明白,满脸殷红地咆哮道,“什么上面下面!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什么时候说我在下面了!”
“哦?那你是在上面了?”阮妈妈很没节操下限。
“你,你。”阮洁登时一口气憋的喘不上来,“你是我亲妈么?什么上面下面,我们没有上面下面,没-有-做-!”
“切――!真没用。”
陆幼凝听了个大概,已明了。手攥着画笔双肩剧烈颤动,她的小洁实在是太可爱了!
“啊!锅子要烧了!我不能跟你讲了宝贝,改天打给你。”
“好……那你去忙。”阮洁无力。
“对了,凝凝很适合你哦!”阮妈妈爆了最后一句,匆匆收线。
阮洁恼羞地看着手中电话,有种想把它捏碎的冲动。捏碎!捏碎!是的,捏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老妈,她真的是我亲妈么?她真的是我亲妈吗?
陆幼凝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咬,“小洁,我不介意哦!”
见阮洁满脸好似画布,五光十色,继续吐气如兰道:“我说我不介意你在下面……”
轰地一声,阮洁脑子供血不足滞住了。心脏敲的咚咚击鼓一般,这真是她的凝凝姐,陆幼凝吗?!她快疯了,是自家老妈把瘟疫传染给陆幼凝了么?是吗?是么?
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一阵青又一阵白,“你……”
哆哆嗦嗦的站起身,看这女人,一点樱桃红唇,炯炯目光含笑。遂吞了下口水,手颤抖指着,结结巴巴道:“妖,妖,妖孽!”
踉跄逃逸现场,身后一串银铃娇笑响开。
扑通!!“啊!”
陆幼凝抬头,只见阮洁又摔在了昨天的门前那道阶上。
“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身。
阮洁羞红了面目,耳后,又延伸至脖颈红彤一片,火辣辣的,焦窘异常。气的都快哭出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她到底是得罪谁了呀!这造孽的破台阶,发誓明天就要拆了它!
啊――!第一次感觉到心中有千万头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