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向那侍女问道:“什么消息?”
侍女答道:“宫中来人,请上官待制速速回宫!”
汤池中的两人尽皆一怔,片刻之后,太平公主吃吃地笑起来,向婉儿得意地地一挑蛾眉,笑道:“这可不是人家不帮你,天意如此,奈何?”
上官婉儿却无心与她说笑,她已告假却被急急召回,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若非朝中发生了什么紧急大事,绝不会遣派内使急召她这位御前第一待制回宫。
婉儿紧张起来,腰杆一挺,一对硕乳似玉瓜出水,半浮半沉间,便沉声问道:“来人可曾说,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侍女答道:“来人就在殿外候着,不曾言明发生何事,只说朝中发生大事,务必请待诏马上回宫!”
“知道了!”
上官婉儿摆摆手,那侍女便躬身退了下去。
池水中静了片刻,上官婉儿忽然长身而起,“哗啦”水泻,仿佛一条白龙出水。
太平公主扶着池边站起,对她道:“我陪你回去吧!”
上官婉儿虽然略有失望,不过更在意的却是朝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听了太平公主的话,摇摇头道:“我自回城便是。你……”
她回过头来,注视了太平一眼,认真地道:“你留下吧,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有些事,你早晚都要面对,不如早些适应。”
“什么事?什么选择?”
太平公主蛾眉一挑,脸上虽还带着笑。眼神却有一丝怅然:“我和你不同,我根本没得选择,我永远都不可能像你一样有可以憧憬的未来,我只要能偶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能有一个念想,就很开心了!”
两个同样美丽、同样智慧、同样拥有崇高地位的女人,却也各有不可对人言的苦衷。
妆台前,侍女拿起白叠布,帮着太平一层层地缠在腹上……
两个女人雪中跋涉。甫到龙门,还不曾与郎君有过亲近的机会,便又匆匆离开了。
杨帆把她们一直送到山脚下,看着她们匆匆登上车子,沿着那还没有被风雪掩没的车辙向洛阳城驶去。清冷的风中,只留下婉儿身上初露春芽般的芳草清香和太平公主身上含苞待放的花朵般淡雅的幽香。
“不舍得是吧?”
阿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杨帆的眼角捎见一片白色,紧接着就变成了一袭青衣。阿奴只穿一袭青衣,也是朱颜真真,明眸皓齿。到了她这种程度的美女,其实反而不需要太鲜艳的衣服,越是素淡越能衬托她的美丽。
阿奴笑嘻嘻地道:“你好大的胆子。接了小蛮上山,又把公主殿下找来。这是想向小蛮示威么?”
杨帆哼了一声,道:“别拿小蛮说话,你这是借小蛮说自己吧?”
突然,杨帆出手如电,一把扣向阿奴的肩膀:“公主走了,那就抓你陪我去鸳鸯戏水!”
“嘻,想得美!”
阿奴一双长腿极有弹性。纵身一跳就躲出好远,向他扮个鬼脸道:“想要我陪。等你明媒正娶的吧!”
杨帆笑道:“真的不要?那我自己去喽!”
他说着自己去,却向住处走去,这几天他依旧是一天三次泡温泉,不过每次都带着小蛮和孩子。因为孩子皮肤娇嫩,受不得太热的泉水,所以这几天他倒没有借用山上高处更接近温泉出水口的宫殿,而是就在自己住处。
小家伙现在迷上泡温泉了,每天他最大的乐子除了看猴子们蹦来蹦去,学着在娘亲怀里一蹿一蹿的,就是美滋滋地泡在温度适宜的泉水里玩耍,若时到了时辰爹娘还没带他下水,他就会啊啊地叫唤。
对于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的匆匆离开,杨帆并没有太在意,他在京城早就布下了眼线,不需要他去询问,只要有什么情报,他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送来。
如今的杨帆,虽然在龙门逍遥自在,只做了一个小小的汤监,可是不管他的权力还是对朝廷的影响力,都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只是这种这权力和影响力,正如李太公所言:“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它在,但是没有人感觉到它在。它在起作用,但是没有人认为那结果是它起的作用!”
看着杨帆远去,阿奴一扬手,身子向下一伏,“呼”地一声,整个人又消失了,眨眼功夫,她又在原地冒了出来,手臂一挥,一身白衣飞快地换成了青衫。阿奴沾沾自喜地道:“古师的传授果然奇妙,我伏在二郎身边那么久,他都没有觉察。”
突兀地,在阿奴身边又冒出一个白色的人影,要不是因为她突兀站起,有后面与雪原不同色的景物对照,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个白色的影子哼了一声,道:“不要得意的太早,方才宗主送公主离开时,曾经三次望向你所在的位置,你刚刚学习遁术,功力尚浅,凭你现在的功夫根本瞒不住他。”随着声音,那道白色的影子奇迹般地变成了古竹婷的模样。
“古师!”
阿奴亲热地抱住了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古竹婷道:“就是你悄悄跟着宗主,眼看宗主与公主和上官待诏依依惜别、咬牙切齿的时候。”
阿奴脸红了,赶紧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道:“古师,你查到公子下落了么?”
古竹婷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他藏的太深了,我又是独自行动,不能借助宗主的力量。不过,我倒是查到了一个现在依旧听命于他的人,只可惜此人级别太低,不可能同他有直接联系。我已找了我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