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熊超明的冷哼小惩大诫,几个店中的普通人这才回过神来。听到熊超明的吩咐,两个店小二唯唯诺诺,点头应是,就要退下去张罗。那掌柜的讨了个没趣,也是在暗骂自己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怎的就干起了这等丢人现眼的糊涂事
再想起今儿个这桩糗事若是被几个八婆的伙计捅到家里的母老虎那里乖乖,那还得了当下打躬作揖,算是赔了个不是,然后就要退了下去,寻思着回头给那几个小子些甜头,也好让他们不要乱嚼舌根。
至于说被人教训了心生愤怒什么的,那确实不存在的。莫说他们自觉自己有些失礼,就是没有错处,之前熊超明的那一声冷哼分明也显示出了其非凡手段,乃是绝对的江湖人物。这种人,最喜欢喊打喊杀的,他们升斗小民,哪里敢开罪他们
掌柜的打躬作揖,正要退下。便在这时,他却被熊初墨给拦住了。
“掌柜的,你且稍等一下。”熊初墨微微笑着说道“有件事情还得请你帮个忙。那个,你怎么称呼”声音短促有力,虽是清脆悦耳,却也别有种说不出的飒爽英姿,偏偏语气又甚是柔和。
这种形容起来甚是矛盾,但听起来却煞是好听的嗓音落在掌柜的耳朵里,别提有多么的舒服了。只是牢记着之前的教训,掌柜的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抬头再看对方一眼。
“怎么称呼不就是掌柜的么”掌柜的心里嘀咕着,因为之前的教训,他却是不敢把眼珠子往熊初墨身上多看一眼,更不敢把心里的牢骚吐出来。他小意地陪着笑说道“不敢,小的姓孙。客官可是有什么差遣么”
“孙掌柜的”熊初墨给父亲拉过一条凳子,伺候着父亲坐下,然后再次折过头“你这个地方不错,我跟父亲想在这里挨上些时候,可能半天,可能一天,也可能两天三天”
“这个,小店有的是上房,这不已经给您二位收拾去了么保证干干净净,宽敞亮堂就是被子,也是新做的,您看满意不”
这个时候,熊超明看了自家女儿一眼,说道“墨墨,有必要么”所谓“知女莫若父”,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想法,熊超明都不需要动脑子去向就能明白。
“爹爹,您信女儿的,保准儿没错”熊初墨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自打从承德避暑山庄被熊初墨搭救出来,这位白莲教主听闻囚禁他的“降世弥勒”已然被两个年轻人算计,便有了种“老子天下无敌”的自高自大。
也不知是不是被降世弥勒徐志给伤了脑子,再不复原本白莲教主的精明强干。这回不就是老毛病犯了,自认为天下无人能够从他手里抢什么东西。敢伸手的,打死也就是了虽说其实熊初墨非常认可这个时候的熊超明的某些观念,但作为一个比较任性的女子,她却也喜欢玩儿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固然熊初墨亲身体会过周云舒张芜荻的可怕,却是知道自己父亲一身功力固然足称厉害,却也未必就能胜过周云舒张芜荻二人。至于说中土守护者如醉道人等,周张二人有意识的对熊初墨封锁了消息,她自然是没什么印象。只是,周云舒张芜荻这样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碰到
却说熊初墨自觉江湖中多的是鬼蜮伎俩,种种阴谋暗算防不胜防。若是有条件,自然是清场最好了。眼下他们父女是为了那个据说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左瞎子”而来,自然不希望还有碍眼的家伙在这里留着给他们抽冷子。那么,一定程度上清场子就很有必要了反正有父亲撑腰呢,自己如今也是先天中期的大高手一枚,怕的什么来着
熊初墨也不是盲目地得罪人。不过是进门之后,她父亲熊超明打量了店中众人一眼,并不曾感应到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对手,然后将这个发现告诉了熊初墨。熊初墨既然判断出了店中众人不具备威胁他们的能力,那就自然无所谓的罪与不得罪了。
其实吧,该说是熊初墨本性里就有这么种“狂”的一面。前段时间被张芜荻压了一段时间,非但没能磋磨掉她的这种性子,反倒是越压迫,在自由之后,这种性子也就越发的表现无疑了。
只可惜人贵自知,然自知者又有几何熊超明自觉女儿在他被徐志困住的那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算是他这个父亲失职,自然要加倍补偿。一些小女儿的性子,便由着她去吧,自己这个当爹的,总能保护女儿不受伤害也就是了
于是乎,熊超明听自家闺女这么一说,也就不再扫闺女的兴致。何况,闺女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对不对不重要,女儿想,那就行了。熊超明如今脑子虽然没有以前好使,但怜爱女儿,却是比之以往更甚。看女儿这么胸有成竹,他微微点头“墨墨既然心中有数,那就依你吧。”
熊初墨点点头,笑得十分灿烂。可惜掌柜的却是根本不敢抬头瞧上半眼。之前吃受过的教训,可没那么快淡忘
“侯掌柜的”熊初墨说道“你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这是么”侯掌柜的搓着两只手“咱这里是往来登封县的必经之路,所以南来北往的客人是杂了一点。客官您万万海涵,万万海涵”
“这我知道。”熊初墨点点头,说道“咱们也不仗势欺人。打从现在起,除了我点头,你这白桑轩就不许再接待任何一位客人。”说到这里,见掌柜的一脸为难的样子,熊初墨伸出纤纤素手,两根指头夹着一片金叶子“你这里,我们包下了,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