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低声嗯了一下,这样算不得辛苦,她知道真正辛苦的人是聂昭,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他该有多难受,连处理公务都无法处理,每天还要端坐着装样子。
袁旭告诉陶榕,需要处理文件的时候,聂昭还要他帮忙解读出来才行,更多的事情还是会通过电话沟通,生活起居,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也必须依靠他人。
陶榕无法想象这样独立强大,从来不向别人示弱的男人这三个月是怎么度过的。
陶榕第二次处理药物已经相当熟练了,聂昭也变得很配合,两个人默契的完成了治疗,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是六点要开始治疗,所以陶榕洗漱结束就去找聂昭了,打算弄好之后再去吃早饭。
来到营帐的时候,警卫员都忍不住惊讶与陶榕的守时,现在不过才五点半而已,天都是黑的。
“聂将军起了吗?”陶榕问道。
警卫员点头道:“早就起了。”
陶榕走进去之后,就听到聂昭交代另一个守卫去拿早饭。
听到动静,聂昭没问是谁,就直接问道:“你吃过了吗?”
陶榕摇摇头道:“我待会弄完再去吃。”
聂昭却道:“你想吃什么跟他说,让他带过来,待会我敷药的时候,你刚好可以吃。”
陶榕觉得也可以,就跟警卫员说了一下。
警卫员惊讶的看着陶榕,大概是没有见过哪家这么苗条的小姑娘这么能吃的。
聂昭听着也忍不住讶然道:“你都能吃完?”
陶榕嘴角抽搐了一下,聂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笑了一声,“吃饱点才有力气,挺好的。”
警卫员也偷笑着离开了。
给聂昭敷药结束,陶榕就提醒道:“你待会还是最好补一下眠,这睡的时间太短了。”
“没关系,我习惯了,待会结束,你就回去休息吧。”聂昭沉声道。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聂昭,陶榕的心揪了一下。
这时候警卫员进来送早饭,看着陶榕小角落的桌子上摆满了药用的东西,有点为难道:“同学,你这个早饭,我给你放在哪里……需不需要再给你弄一张桌子来?”
陶榕走了出来看了看,都是不好挪动的东西,就道:“没事,我自己端着吃就好了。”
正说着,里面的聂昭出声道:“在我桌子上吃吧,反正待会我也在那边吃,到时候一起收拾。”
警卫员瞪大眼睛不敢说话的看着陶榕。
陶榕也有些惊讶道:“那是聂将军的桌子,应该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吧,我不敢。”
聂昭无所谓道:“没关系,别乱动上面的物件就行。”
除了摆放物件的地方,很大一部分都是空的。
陶榕看了看觉得也行,就接过吃的,毫无心理负担的坐下来吃饭了。
警卫员已经满头汗了,默默的退出去。
其实不是说那个位置不能坐,或者有什么忌讳,聂昭都看不清了,重要的文件自然不会放在桌子上,不用防备什么。只是整个军营没有人敢坐啊,那可是聂将军办公的地方啊,谁敢坐上去啊。
果然还是外面来的小丫头不懂的什么是害怕,坐上去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陶榕不仅没有压力,还非常大胆的四处张望,看到几本军事书叠在一起,其中还夹放着草稿纸,纸上还写着什么,陶榕就瞄了一眼。
一眼过后,陶榕手上的勺子就有些拿不住了。
她看到了半个榕字。
那苍劲有力的笔画是聂昭的字体,带着仿佛透出纸张的力道。
陶榕忍不住伸手去抽那张草稿纸,想要看个究竟。
一抽出来,陶榕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了一整张纸,满满的都是‘陶榕’两个字,写的杂乱,有大有小,颜色深浅都不一样。
陶榕感觉自己呼吸有点不畅了。
所有的书里面都夹着草稿纸,难道每一个上面都有吗?
陶榕不敢继续抽出来看了,而是慌张的把草稿纸放回去,故作镇定的吃着早饭,但是却已经食不知味了。
看时间差不多,陶榕就去处理纱布,等到按摩的时候,就让聂昭一边吃早饭,陶榕一边帮他按摩。
从他身后看着角落书籍半遮半掩的草稿纸,陶榕心里总不是滋味。
陶榕其实一直避免去想,自己离开后,聂昭是怎么想自己的,他对她是一个什么心态才能坚持这么久找她抓她,在聂昭看来肯定是怨恨她的吧。
毕竟聂昭不知道她知道的那些事情。
可是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那他们之间又该是谁怨恨谁呢?是谁打破了一切幸福呢?
两个人,一个人专心的吃饭,一个人尽心的按摩,不久,外面就传来了汇报声。
来人是季彤,她有事情要汇报。
聂昭应了一下,让人进来。
陶榕也没有停手。
所以季彤一进来就看到了差点让自己吐血的场景,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嫉妒的发狂。
她直勾勾的盯了一会儿,即使面对不熟的陶榕,都无法掩饰心中的怨念。
“什么事?”没有听到汇报的聂昭直接开口道。
季彤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开始汇报。“现在来了很多志愿者,我们可以安排一般的体检工作了,所以来跟你确定安排和时间。”
聂昭点点头道:“行,这方面你和董老配合安排就行。”本来找志愿者过来,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