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还不高兴,喃喃道:“好一把宝兵器!却是便宜了这厮。”缓缓打马而回,那帮叫花子见陈孙一死,树倒猢狲散,石头锄头什么的扔了一地。很是怕黄忠追上自己,一个个比来时快上一倍的速度,亡命四散。
“汉升大哥果猛虎也!”韩非亲眼看着黄忠的表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黄忠虽然只是劈出了一刀,但是。韩非也已大约知道了黄忠的根底,难怪,这黄忠在六十开外,还能大战关羽而不落下风,此刻的黄忠,怕是要强过关羽一筹!
只怕比之那吕布。也不逊色什么了!
黄忠不笑不言,似是自己份内之事,也不值得邀功一般,哂笑道:“些许小事,不敢当主公谬赞。”
胜不骄,古之良将也。只是,后期。太不服老,太傲了!
众士兵及小孩们都敬佩的看着黄忠那厚实的身躯又上了马车,一下子从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一个护犊的父亲。就算千军万马,有主公和两位将军在,也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仿佛刚才阵斩对方的人是自己一般,都挺着胸,直着身板。雄纠纠,气昂昂。…
只是黄逍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倒霉鬼就是将来作乱江夏的陈孙,不知那个张武在哪里,是不是还没弄到的卢?将来也许刘备再到襄阳,更加轻松的解决张武,要不要感谢一下自己呢?
不好!
万不能如此。万一这刘备羽翼丰满起来,却是不大好对付了!历史上,就有刘表让荆州一说,万一。再让刘大耳朵得了整个荆州,这岂不是凭空多了变数?不行,看来,等这一处稳定下来后,得给刘大耳朵点压力了……最好,能早点杀掉他!
哼,想来荆州?刘大耳朵,但愿你逃跑的水平和传说中的一般……
湘江如同一条长长的青色丝带,在长沙这里打了一个弯,分成一支流向东边,韩非等人转乘的船就在这里停下,长沙城比韩非前世所见要小得多,江的西边基本上无人居住,矮矮的山上绿油油一片树林。
城墙也不高,难怪历史上刘备打荆南时,包括长沙太守韩玄在内的几个不愿投降的都是出城接战,这么矮,又不结实的城墙,能守得住才是怪了。
韩非一路经过大大小小的城池时,均是按人头收的城门税,但是到了这里,守门的小校却是踮着脚看了看他们一行人,只收了两金,就挥手让他们进城了。
韩非感到很好奇,叫过侯三去问问这税是如何定的,侯三过去对着那小校点头哈腰,指手划脚了半天,这才搞清楚了,回来报告韩非说道:“主公,据那小校说,这是前太守张大人定的税,行人一律免交,有车队的商人才按车辆数交税。”
东汉末年,虽然大灾不断,但是朝庭的税反而科目越来越多,除了一律沿袭下来的租庸调,更是把“人头税”这种对普通平民来说缺陷极大的税种推到几乎泯灭人性的地步——自西汉开始,就有的农民为了减税,杀掉自己家的孩子。而这张机,显然是能深深体会到人头税对民生的危害。
怀着一丝对张机的好奇和敬意,韩非四下打量这小小的长沙城。虽然他前世去过这个现代“洗脚”等服务行业相当发达的城市,但是眼前的一切对他为说显然跟那些看到的灯红酒绿完全没什么联系。
最让韩非难以忘记的就是那长沙臭豆腐,只不过,想来是吃不到了,这年代,人们还不知豆腐为何物。
一条大小不一的青石铺成的地,是这城里的主干道,高低不平不说,还相当的滑,两辆车好几次打了滑,车里的黄叙显然是被撞了脑袋,在车里用他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来哇哇大叫,结果被黄忠当头一栗子敲得不做声了。
路两边灰色的低舍倒是整整齐齐,门口坐满了闲谈的人,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怕将来会患上风湿或关节炎。
或许,这年代的人也还不知道风湿、关节炎是什么。
如果告诉刘备,也许有些商业头脑的他会来这南方卖席子吧……想起刘备编织的草席,如果能保养得住,留到后世……名人亲手做的古董啊,可以卖多少钱呢?
虽然整个城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从城北到城南鲜少见到乞丐,这叫韩非心里对张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郭嘉从船上下来后。晃悠着脚步,便如同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只得靠两个盾卫的士兵扶着,想不到历史上如此大名的鬼才郭嘉,既晕车,又晕船………
一路问人到了张机的府前,只见跟普通民舍差不多的一套灰色石舍,差不多略大一些。门口却是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韩非下马四下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家丁,递上名刺,那家丁蛋蛋只看见前面几个字“汉龙骧将军韩学远……”就如同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大喊着:“将军大人来了,将军大人来了……”
随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半晌。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黑色长衫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后带着一帮乱糟糟的人,看见衣着光鲜、面孔青涩的韩非,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的异色,直走了过来一礼:“这位可是韩龙骧当面?”
这人神态不卑不亢,双眼有神,却黑了整个眼圈。大大的眼袋仿佛吊着两个小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