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喜欢上了这酸梅汤的味道。
“方才公与、子惠他们有来过,”师生三人谈笑了几声,郑玄话音一转,目光看着韩非,见他一点没有意外的模样,这才削着继续说道:“和为师说起了你那些算法以及符号之类,还提起了那非数,以为师来看。其作用,几不下当年蔡侯发明纸张,若是你之精力能一心用在学问上,将来的成就,怕是震古烁今。”
“这个……”韩非有点抹不开面子了。
沮授、刘惠他们能来到郑玄这里,韩非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毕竟。郑玄代表着学术界最高一层的存在,非数若是能得到郑玄的认可,那也就代表着得到了天下的认可,其作用也无疑是得到了肯定。
只是,韩非没想到,竟得到了老师这么高的评价。
自家人知自家事。就自己的那两下子,还谈什么震古烁今?嗯,剽窃的本事倒是震古烁今!
“弟子也不过是偶有所得,那当得老师如此盛赞,更谎论震古烁今……”韩非连连谦虚着。
“呵呵,学远不要妄自菲薄,其实学问就是这样。就如你曾经说过的那句一般,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只是,你之身份不同,为师也知道让你一心的钻研学问是不可能了,这才有此一叹,呵呵……”郑玄一笑,笑中意味颇多。似是对韩非的赞许,又似是对韩非这样的人才不能钻心学问的惋惜。
“天下尚不安,何以安心于学问?学问可造福苍生,却救不得眼下。老师,弟子志不在此,让老师失望了。”韩非躬身道。…
“当年孔圣人门生天下,也是各操其业。各守其志,世人万千,各有各的路,为师明白。”郑玄点点头。“你为苍生而搏,为师甚慰,只是不知道,这乱世何时才能得到平息,黎民苍生几时才能脱得苦难。”
“应该……不会远了吧。”
韩非目光炯炯,透过窗口,望向了并州的所在。
……
河内。
袁绍如今的日子并不大好过。
讨伐董卓之后,联军各自散去,袁绍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首先,就是孙坚得到了传国玉玺,却坚决不肯交献出来。若是他能得到玉玺,再有刘虞的存在,那……
一直都有这样的传说:得玉玺者,得天下!
难道说,这天下,将为孙文台所得不成?
袁绍不甘,遂使人令刘表劫孙坚,无比要将玉玺夺下来,将孙坚杀死。可是,两月以来,南方的战况一直处在胶着状态,虽然刘表以兵力的优势占据了上风,可没有数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孙坚!
这让袁绍不得不感叹,孙坚不愧是江东之虎,远远不是一书生所能对抗的,若不是刘表有着十数倍的兵力,恐怕……
二者,刘虞又拒绝了他再次提议为帝的计划,这让袁绍一边骂刘虞无能懦弱的同时,又是无可奈何。
至于三者……
周昂率军投靠了袁绍,其后,依靠部将虎牙都尉刘勋的努力,上党太守张杨和自称南单于的匈奴王子的于夫罗也决定了投靠袁绍,现就屯扎于漳水,有了周昂、张杨与于夫罗的人马投靠,袁绍的军队,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有了全面的改善,按理来说,袁绍本当高兴才是,可……
自上月起,冀州方面拨给他的粮草,量减半了且不说,还总是迟迟不能送到。押运粮草的冀州将领说:冀州连日大雨,道路泥泞难行,桥梁多有冲断……
总之,借口无数,每一次都变着花样的来为迟到的粮草解释着,让袁绍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去,却又不敢真就得罪了冀州。
毕竟,他还要依靠冀州养活他的大军,真若是逼得韩馥翻了脸,掐断了他的粮草供应,那,他这些军队可真就只能是饿死了。而且,韩馥还派了两员大将,赵孚、程奂率弩兵万人屯驻于河阳,名为助他袁绍讨伐董卓,其实袁绍也明白,这是在监视、阻挠于他,甚至,他想率军回渤海都变得不可能!
如果是以前还好,毕竟军队数量不多,就算是粮草减半,迟迟不能抵达,也足够他的军队消耗了,可如今他收了三支的人马,这粮草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现在,袁绍一恨孙坚,二就是恨冀州。尤其是韩非!
袁绍很了解韩馥这个人,知道依韩馥还做不出这等的事来,而在冀州,真正能左右得了韩馥决定了,也只有这韩非了,显然,这些手段都是出自了韩非的手中。
袁绍倒是猜着了。正是韩非出的主意,与沮授等人商议的计策,借夏日多雨为由,迟迟地不发粮草,为的,就是困死袁绍的军队。
“主公。”
下方许攸拱手说道:“攸已使人探听得知。冀州虽然也是偶有降雨,但还未到道路泥泞难行的地步,更别说桥梁多有冲断了,显然,冀州是有意要为难主公。”
袁绍阴沉着一张脸,微闭着双眼,久久不曾言语。…
没有许攸的情报。他也早就料到,那些,无非是冀州的托词罢了,想来,他与公孙瓒合谋之事,已经为冀州所察觉,如果不是这样,韩馥绝不会使人在这里监视于他的。只是。他了解韩馥,也知道之所以还给他的军队派粮,无非是想在道义上占住脚跟罢了。
表面上支持他袁绍讨伐董卓,其实,就是不死不活的这么拖着他,反抗无力,不反抗就这么半死不活的。
“主公。不若联络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