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过,张大帅身为黑山军大帅,麾下上百万之众,而本太守又听说,黄巾内鲜少有善管理者,黑山军能有如此盛况,这主帅,又岂是无真才实学之人能做得?”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韩将军的一双慧眼!窥一斑而知全豹,张燕佩服!”听了韩非的一番解释,张燕心中只有佩服,至此,却是对韩非的识人之说再无怀疑,心悦诚服。好一个心细如发的龙骧将军韩非!自以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想不到,竟然能从脚步上辨出人来,这份本事,莫说见过,听都不曾听起!
“本太守更是听闻张大帅出身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早年一直艰难度日,虽然辛勤劳作,仍然不能保证吃饱穿暖,还经常受到东汉官府与当地豪强地主的欺压,因为张大帅从小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而杜长杜将军的眼中,本太守却是不曾看到仇恨的光芒,却是在大帅的的眼中见到,而且,自你二人进得客厅之中,张大帅这仇恨的目光就不曾放下,如此,不得不令本太守起疑心也!更何况,本太守粗通相理,杜将军,只有将才,而却无帅才,而张大帅的面相……”说到这里,韩非却是停下了话语,只是微笑着看着张燕,但话中的意思,已然是直接挑明,在我韩非面前,这些障眼法,无效!
张燕面色微微一红,却也是直爽,略显尴尬的一笑,道:“张某只是听闻韩将军你有识人之明,心下好奇,是故,忍不住一试,哪知,见面却胜似闻名也,张某的心中,只有佩服!”
说到这里,张燕眼中的仇恨。消失了。他虽然从小仇恨官府与豪强大户,但是,对于韩非,他却是仇恨不起来。同在并州。他可是看到了太原百姓的安居乐业,对韩非大力的歌功颂德,张燕就忍不住感叹生不逢时。再来到并州天都的一路上,见到并州人人衣着光鲜,得享太平。张燕甚至夜间偷偷的落下了眼泪。又有谁愿意造反?又有谁愿意整天批着一身贼的皮?拔掉贼皮是贼骨,顶风臭出八百里,恨不得人见人打,如果只是自己倒也罢了,可是,自己的后代怎么办?世代为贼?当初是为了一口饭吃,官、世道逼得他不得不反,不反,就意味着饿死!黑山军拥兵号称百万,当然有人将视线注意到他们的身上。这些年来,不少人对他提出了招安一事,但是,出于对官府与豪强大户的仇恨,使得他张燕没有答应。
或许,当初自己生活的是这样一个太平之地,自己也不会反吧?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家中耕田种地,正过着携妻教子的无忧生活!
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当贼的!
为此,张燕也很是头疼。身为大帅,麾下连老带小上百万之众,他的一个决定,干系甚大啊!若是只他一人。倒也无妨了,可是,他要为黑山军一百万人的幸福而谋出路,由不得他不慎重!
听闻韩非的事迹,亲眼看到了太原油衰败变得渐渐繁华,百姓一连的满足。张燕感觉这是一个机会,而只有接触下韩非的本人,见见他的为人,之后,才是他下结论的时刻,是投,还是不投。
“微末之计,比不得战场上的真刀真枪。张大帅既然来了,就不防在本太守这里多住些时日,本太守也好尽一下地主之宜。还有,别和本太守说什么贼不贼的,当着明人本太守也不说暗话,黄巾反,质本无罪,罪大恶极者乃是官府、朝廷,有道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葫芦不会无缘无故的沉入水中,只能是被人按下去的,若无压迫,哪还会有反抗?呵呵,并不是本太守只当着你张燕的面如此说,即便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本太守也是如此说辞!你张燕虽反,心却向善,至少,你麾下的百万之众,是被你救活的,你张燕是一英雄,何来贼之说?”
无罪?英雄?
张燕与杜长愕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自韩非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调调!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这……这,眼前的这人真是风传天下的龙骧将军韩非吗?不会是和我们一样的黄巾军吧?
再看韩非的面色,却是不像是有半分的虚假,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张颌张将军到!”
二人尚自惊愕,这时,厅外一下人传禀道。
平日里,韩非的这些心腹到来,向来是直进直出,鲜少有用通报的。只有那比较固执的贾习、沮授等人一流,总是说什么礼不可废,真要和他们叫上真,他们一定会搬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到了后来,韩非索性也不去管了,愿意通报就通报吧,反正,麻烦的又不是他韩非自己。
不过,今天韩非在会客,张颌却是不想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在下人通报之后,方才走进客厅,向韩非仔细一礼道:“主公,不知唤颌来所为何事?”
“呵呵,儁乂啊,此间来了……嗯,勉强算是你的乡亲吧,是以,本太守特唤儁乂你来见上一见!”说着,一指张燕,对张颌介绍道:“这位乃是黑山军的大帅,姓张名燕,常山真定人,和你河间不是很远,亲不亲,故乡人,都是冀州人,见面好说话。”
“张大帅,”韩非微微一笑,拉着张颌的手,向张燕说道:“你不曾想到吧,本太守的麾下也有算得上是你乡亲的人,此乃是本王的爱将,姓张名颌,字儁乂,乃是本太守的心腹爱将,却是和张大帅你是邻乡之人,你二人……呃,你二人这是?”
见张燕直勾勾的看着张颌,再看看张颌,居然也是这般一样的表情,韩非忍不住打了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