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些从外面投射过来的光透过了百叶窗照进了那个不大的空间里,简单的木板把空间格局隔成了小型客厅,房间,厨房,浴室。
小型客厅摆放着办公桌,办公桌上的一些东西都掉落在了地上,笔筒折尺样板等等等,和这些混在一起的还有眼镜,距离眼镜最近地方的是女性的胸衣,办公椅被往后拉出一段距离,办公椅上搁在女性的黑色蕾丝,较为有经验的人从这些东西上大约猜出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些什么。
顺着搁在沙发一边的男性拖鞋还可以猜出那对情不自禁的男女一定从办公桌上辗转到了他们的房间。
此时此刻,房间里有男女均匀的呼吸声,房间周遭还有若有若无男女间留下来的情动气息。
夜再深一点,房间响起了细碎的声响,那是有人在穿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来之后有女人在细细的诉说着。
“程迭戈,以后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了,以后我也不会结婚不会要孩子,但你可以,我怎么舍得让你变得和我一样,程迭戈我会在距离你很远很远的地方每天为你祈祷,用我的方式祝福你,你可以幸福,可以快乐,也可以……”
就像是大滴的雨水掉落在地上,就像是雨林里充沛的露珠从枝叶滑落激起的声响,谁的泪珠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着,一滴接着一滴,就像是那断掉线的珍珠项链。
声已不成声,可仍旧固执的持续着,眷恋,虔诚,卑微,感恩:
“程迭戈你也可以去爱别的女人,就像是忘了小狐狸喜欢上了诺丁山一样,我想出现在程迭戈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一定是无比美好,我会那样祝福你的,然后……”
泪水来得太狂太凶导致低低诉说的女人声音呜咽,如冬夜里的那场磅礴大雨。
“然后终于,你也像别的男人一样,有了幸福完美的家了,我会远远的偷偷的想着你,念着你,爱着你,永远。”
泣不成声中。
“程迭戈,你好帅。”
程迭戈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诺丁山这个女人又!又流口水了!!
摸了摸胸前那块,程迭戈猜测昨晚诺丁山留的口水一定特别多,手下意识间一捞,又是空空如也。
厨房里传来碟子磕碰到的声音,他的拖鞋整整齐齐摆在一起,她把他的拖鞋捡回来了,程迭戈记得他昨晚在客厅遗落掉了一只拖鞋。
经过客厅时程迭戈目光下意识间落在办公桌桌面上,他昨晚就在那里进入了她的,她昨晚看着特别的诱人,诱人到他等不及,她已经把他昨晚一股脑扫落在地上的物件一一收拾好了,一切整整齐齐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迭戈抚着头,他有点无法把自己和昨晚的自己联系在一起,记得昨晚他的猛浪把她逗得又哭又叫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腔,上面还残留着她昨晚一记又一记捶打在上面的力道,柔柔的软软的让他的节奏动作更为凶狠,甚至于,甚至于舍不得让自己离开她,就那样彼此连接在一起的身体辗转到了床上,抗议无果之后就她只能乖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腿紧紧的缠住他他一动她就咬他,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呵,导致于他顾不得那只掉落掉的鞋子。
一块硬板就把厨房和客厅隔离了起来,梳洗完之后程迭戈靠着厨房门框抱着胳膊看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围裙的带子松松拦腰系着,纤腰不盈一握。
现在距离上班时间就只有二十分钟,程迭戈走了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动作停顿了下来,诺丁山低头看环住自己腰的手,几秒之后再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情,程迭戈一直恋恋不忘儿时的生活,程迭戈在北京长大,所以她今天给他弄了京式早点,诺丁山以前工作的餐厅有一位是北京厨师,几天前她还特意打电话向他请教,她今天给他弄了小米粥和酸菜包。
“我就只会做这两样。”诺丁山心里很遗憾,时间太短了她就只学到了这两样。
回应她的是他的唇轻轻去触碰她的鬓发:诺诺这两样就已经够了。
诺丁山没有再动,任凭着他的唇从她的鬓发上移动着来到她的耳边,任凭着他的唇瓣在触碰了她的耳垂之后一点点的含住。
后面的那道气息微乱诺丁山挣了挣身体,轻声说着程迭戈你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也没有继续刚刚的动作,片刻:“诺诺把早班机改成晚班机,到时我送你到机场去,嗯?”
“不行!”诺丁山转过身来面对着程迭戈。
“要不改成中午?”就像是孩子般的讨价还价:“中午我可以抽出点时间送你到机场去。”
诺丁山板着一张脸。
微微弯下腰他仔细的在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之后“好吧。”无可奈何的说着,手拧了拧她脸颊以此表示抗议。
七点二十分,诺丁山坐在程迭戈对面看着他把早餐一丁点不剩的吃掉,七点二十五分诺丁山为程迭戈扣上工作纽扣,今天他需要完成一个至关重要的工程,把安全帽交到他手上,频频叮嘱“小心点。”
“我知道。”接过她手中的安全帽,另外的手拿起她搁在一边的行李袋,行李袋上有程迭戈为克莱儿挑选的礼物。
七点三十分,诺丁山跟在程迭戈身后离开。
手和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已经关闭上的门板移开,跟着程迭戈走下楼梯,楼梯下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