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丝哈哈大笑,“想不到墨奇居然给门下弟子取了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们躲藏在这里,不去和通天教的人决一死战,的确是够废物的了。”
那渔夫听梅丽丝的口气不太友善,便道“姑姑此言差矣,我们墨家弟子守卫家园,浴血奋战,只是敌人势大,掌门为保我们平安,又已经被敌人擒住,所以只能选择暂且隐忍,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救出师父,那时再建造好机关兽,就会将通天教赶出去,到时候就算战死,也在所不惜。我等绝不是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辈,但不知尊驾有什么本事敢口出狂言。”
墨喜儿一撇嘴,“有什么本事还不得而知,不过她的命却是我救出来的,她说你是废物,那她自己不是更废物!”
“岂有此理!”梅丽丝怒道,“他本来就叫这个名字,难道我叫他废物,还说错了吗?”
那猎户一直不做声,听梅丽丝这么一说,便笑道“姑姑你又错了,你口中的废物和他的名字可没有任何关联,我们七贤是按照《礼记》上的七情排名,分为喜、怒、哀、惧、爱、恶、欲,他本人姓费,又偏偏占了个‘好恶’的‘恶’字,所以叫做费恶,此费恶非彼废物,乃是废弃厌恶之心的意思。还请姑姑明察。”
这个人不说话则可,一说话便笑嘻嘻的,而且啰啰嗦嗦,把来龙去脉都给解释个明明白白,明明梅丽丝一肚子火,可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发不出来。
“那阁下又是哪位呢?”
那猎户看了看墨喜儿,笑道“在下排行第二,我叫梅怒。本来我年纪最大,但是师姐占了个喜字,那我也就不敢与她争什么短长,因为我认她做师姐,所以其他人也就都叫她大师姐了。”
陈瑕笑道“没怒?那就是没脾气了?难怪心甘情愿排行第二了。”
梅丽丝道“他是姓梅,又不是没有的没。”
陈瑕咦了一声,“姑姑,他和你是同姓啊,你们都姓梅。那你们是一家子才对。”
“胡说八道,”梅丽丝怒道“我又不是汉人,可没这样的子侄。”转过头又问梅怒,“说起来你们的名字都这么怪,那其他人都叫什么?”
梅怒不厌其烦,耐心解释道“其他人自然也是按照七情的顺序排下来了,我叫梅怒,三弟吉哀、四弟祖惧、五弟段爱、六弟费恶、七弟吴欲。”
梅丽丝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加上个墨喜,我看墨奇老怪是要把七情六欲都给断了。”
费恶道“姑姑,你怎么说我们没关系,请不要牵连到家师。看在你是陈少侠的亲戚,我也不和你计较,里面请吧!”
梅丽丝心中暗笑你就算和我计较,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她冷冷地看了那费恶一眼,“那就暂且别过,费恶!”她故意把那两个字说得很重,跟着迈步便走。
费恶满脸涨得通红,虽然他的名字的确就叫这个,但是在大鲜卑山里,可还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无礼。眼看着梅丽丝迈步走了,故意把手中的鱼竿在她两脚之间一戳。
别看梅丽丝内力不济,但身手依旧了得,看也不看,只把脚尖在鱼竿上轻轻一点,就此踩住。费恶暗算于她,她本来是想把这鱼竿踩断,但叫她没想到的是,那鱼竿乃是特制,表面上看是钓鱼的工具,实则是一件兵器,她一脚下去,那鱼竿虽然弯了,却并不折断,费恶把鱼竿向后一挑,梅丽丝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你干什么?”梅丽丝怒道。
费恶淡淡一笑,“还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过如此嘛。”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故意看了看陈瑕,心中暗道“这姑姑的武功低微,料想这个小子也不怎么样,不知道大师姐怎么会跟他混在一起。”
梅怒赶紧说道“别怒,别怒,既然进得洞来,大家就是自己人,不要因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是不是?”
梅丽丝本想发一把化骨针,叫费恶尝尝厉害,陈瑕又道“姑姑有伤在身,还是早点医治才好,快走吧。”
梅丽丝心道以我的武功,欺负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实在有份,且不和你计较,等我功力一复,就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当即也不多说什么,跟着陈瑕就往山洞的深处走去,那费恶还在后面讥讽道“有伤在身,走路就要小心一些,踩坏了我的鱼竿,也是要赔的。”
梅丽丝阴沉着脸,再不理会。墨喜儿却在后面掩口偷笑。
陈瑕对她摆了摆手,她便朝陈瑕做了个鬼脸,心中大有得意之感。
再往前走,光线就暗了许多,两旁也没有萤石了,这段路程,洞中有洞,曲曲折折,岔路极多,墨喜儿解释道“这些山洞,真真假假,都是迷惑敌人的,如果道路不熟,走错了,就很容易误中机关。”
梅丽丝问道“究竟还有多远?”
墨喜儿不想理她,便说道“反正跟着我走也就是了,早晚会到的。”
梅丽丝再也不问什么,只是跟在后面。
过不多时,前方传来流水之声,转过了一个拐角,就出了山洞。眼前一座红漆大门紧紧闭着,陈瑕不由得想起在巫仙冢的时候,也曾看过这样的红门,便说道“这个门就一定是入口啦。”
墨喜儿笑道“这个门是假的,只要一碰,两旁就有利剑刺出。那么容易叫你进去,那就不是迷宫了。”
“那要怎么进去?”
墨喜儿在旁边的石壁上推了一掌,一道石门应声打开,那石门与石壁浑然一体,几乎看不出这里有道石门,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