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管良不再多言,略微点了点头后,便随着那赵掌柜朝着万春楼而去了。
万春楼是南尧城最大的酒楼,同样也是一间客栈,甚至于倘若贵宾来访,还可以享受到万春楼各种别样的服务,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初入万春楼,管良很快就察觉到了几股不同的规则力的混杂,从规则力的强弱上来感知,虽然实力并不会让管良感到警惕,但是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面对一群三教九流的人,却同样也是一种别样的险境。
管良是夏瑜特指的贵客,赵掌柜当然不会怠慢他,很快就引着他前往了天字一号房,管良入内没过多久,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轻,之前也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同样也没有规则力的流动,这意味着外面之人必然是一名女子,管良放下随身的包裹,转身打开房门,很快就看到了门外的女子。
怎么说呢,眼前所见女子的姿容绝对堪称中天界上等,即便是曲念怡、尧天和她相比,也只堪平手罢了,而且曲念怡和尧天都算是释道中人,身上多少还沾染着不少的风尘之气,特别是尧天,毕竟她不太懂人类的感情,所以表现出来的那种独特的神族“感情”常常会使管良都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是赵掌柜让你来的?”
管良并没有放她进来,要说女色,管良倘若真想要,又何尝会少了女人,师童也从来不会在这方面对他有所约束,命天教不是佛门也不是道家,不用去守那些清规戒律。
不过,人是赵掌柜安排的,赵掌柜的背后则是夏瑜,这不能不让管良有所警惕,虽然他也很清楚,自己前后左右不知道充斥了多少双监视自己的眼睛,而这些眼睛其实就是用来判断和报告他管良可能会做出的超出时势限制以外的决定,但管良却也不想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多一个这样的眼睛。
“是。”
很简单的一个字,但语气中却充斥着一种不甘愿的味道,虽然很轻,但还是被管良听出来了,这一刻管良倒是有了些好奇,同样也大概明白了,眼前的绝色女子并非夏瑜所安排的眼线,而纯粹只是赵掌柜的一番心意罢了,只是赵掌柜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投其所好之举反倒是做错了。
“听上去你似乎并不甘愿。”
管良仍旧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而是堵在了门口,这样的做派一点风度也没有,不过管良却恰恰是想要用这样一种外面之人可以看到的视野来尝试感知一下周围规则力的异常流动。
对拥有寻路规则的管良来说,所学会的可不仅仅只是躲避杀招和跑路那么简单,路是一种很通俗而又模糊的概念,道路也只是路的一种,无论是陆路也好,水路也好,情路也罢,路是一切开端和终点之间的脉络线索,或者也可以说,路是时和势之间的那段旅途。
管良可以依靠规则的效果让所有的流通、传播的途径拉近,比如说听觉和视线的拉近,甚至能够让他达到千里眼、顺风耳的地步,当然了,倘若管良对于眼前的绝色美女有那么一点心思的话,他同样可以通过试图拉近两人之间心灵的距离,来更快速的捕获女人的芳心。
当然了,管良一直都是一个很保守而又循规蹈矩之人,他不会去做这种事,但就如同万季安曾经口中对于师童的那种描述一样,个人的坚持究竟能维持一辈子还是只是一时的,谁也说不准。
在那个梦里,发生过很多事,很多管良不愿意去接受却又不得不留存在心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比如说,在梦里的葬龙谷时他曾经见到万季安、陆恒和唐龙对那八十一万的怨灵行膜拜之礼,那时的管良曾一度以为他们是在敬鬼神,但后来从万季安的口中却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答案,那就是葬龙谷八十一万怨灵根本不是怨灵,而恰恰就是魔界入侵一战中所死掉的人类。
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管良心中,他抛不掉却也放不下,也曾为此辗转反侧过多个日夜而不能安稳,他知道自己不该以万季安那种“恶毒”的心思去测度他的师尊,更不该去质疑命天教乃至魔界入侵大战的神圣性,可是或许这就是人,也是一种规则之于漏洞的解释,朋友相交是从陌生到信任,但为何朋友绝交却是从信任跨过了陌生的界限直接到达了不信任呢?
疑心一旦产生,就很难被抹消,那么此时此刻的管良,看着门口站着这样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绝色美女,他的心中又怀有怎样的疑心呢?
“你进来吧。”
片刻后,管良放弃了思考,人活着无时无刻不在思考,随着女子进入房间,随即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她的背影,管良倒是有些好笑,她这样的做派倒是显得她比起自己来说更像是这田字一号房的女主人一样。
管良没有过去打扰她,既然她是赵掌柜强迫而来的,必然就有不能就这样离去的原因,她此时的心中必然也在担忧着什么,是在担忧管良可能会对她做什么,还是在担忧她心中那不甘愿而吞下的不为人知的苦果吗?
此时随着房门推开,管良准备离开了,跟着赵掌柜来到这万春楼只不过是明知道自己摆脱不了夏瑜掌控而做的一种姿态罢了,管良可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