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六营演武仅剩十天,对张宇和武北玄来说,要做的事才刚刚开始。
一大早,他俩就赶往虎豹营,全营齐聚演武场,让张宇挑人。而张宇挑人的方法和之前一样,原地站立一动不动,动了直接淘汰。这个选择方式给了更多人希望,很多身体偏瘦小的士兵咬紧牙关坚持。不过两个时辰,七十四位士兵人选挑选结束,加上之前挑选的二十人和张宇、武北玄及魏星云四人,一百人正好。
十天的时间同样紧迫,张宇铆足力气,训练这批人。
与此同时,虎豹营在西郊拉练的时,也被其他五营获悉,除了骁骑营不屑去做,其他四营也派参赛士兵熟悉地理环境,以便于更好地作战。
为了防止作战方式泄露,张宇和黄旗山沟通后,每天带人晨跑至北边的连翘山脉,那边的地形情况和西郊很接近。
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
而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张宇要拜师了。
一大早,武北玄就命令下人去准备拜师用的物品,而张宇穿戴一新,踏着骄阳,在武北玄的陪同下前往孔府。
孔繁星在京城有府邸,但他不喜欢住那,所以常年定居国子监。这次拜师,需要认师门,自然不能在国子监举行仪式。
古人对拜师礼很看重,天地君恩师,从此以后休息相关,很多师徒情分比父子还要深,便是如此。
孔繁星收徒,自然不是小事,他只是发了几道请帖,邀请几位好友观礼,但消息却在京城的儒学界中众人皆知。很多儒士未被邀请便亲自来了,其规模程度,比论道会的人数还要多。像上次论道会有过交集的欧阳烈、杜修等人,都悉数到场。
为此,孔府大开府门,凡是不请自来的儒士,均全部招待,只不过他们进不了主屋,只能在旁殿等待。
四月初十,巳时三刻,宜婚娶、动土、拜师。
张宇已来到孔府门前,望着眼前的深府朱门,张宇突然有些感触。来京城一个多月了,自己要正式进入这个波涛汹涌的深海之中。原本自己是一只树叶,如今拜入孔门,就有了遮风挡雨的小舟。既然已经决定对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张宇就会抬头挺胸,一直往前走下去。
此时孔府门前,孔繁星的长子孔期在此等候。他的岁数比张宇父亲还要大,但也得热情地称呼一声师弟。
张宇回礼,然后在他的指引下,进入孔府中。
穿过静谧而又雅致的院子,有很多观礼之人向张宇报以微笑,张宇挨个回应,嘴角扬起不敢放下。来到府中深处的一座宅子,孔期道“小师弟,父亲在屋内等候,同在的还有几位京城大儒,你进去吧。”
“多谢师兄。”张宇拱手回应,随即抬脚入屋。
房间正堂上挂着孔圣人画像,底下是香案,摆放着祭品。
案桌旁两把交椅,孔繁星端坐左侧,左右两侧是两排交椅,一共坐着六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有一人张宇认识,正是欧阳烈,其余大儒都不认识。看到张宇进屋,欧阳烈对张宇微微点头。
张宇先是对孔繁星深深一鞠躬,然后对左右两侧大儒见礼,说道“学生张宇拜见恩师和诸位夫子。”
孔繁星点点头,笑道“嗯,起身吧。”
旁边的大儒们打量张宇,都纷纷点头,有一人道“孔老头,你这弟子挑的好,模样好,懂礼数,文采还好。好宝贝都被你捡走了。”
“是啊,怪不得你打破自己的誓言,再收弟子,这么好的弟子,我也不放过,哈哈…”
“他在论道会上的儒家四言我看了,非常好,若无雄厚儒学积攒,是说不出那样的话的。老孔啊,你将来后继有人。”
……
观礼的大儒们不吝言语的刮奖,让孔繁星高兴地抚须大笑。
孔繁星高兴道“来,玄黄,先给圣人行礼!”
拜师第一步,拜祖师,也就是孔圣人,表示对儒学的敬重,表示从业的虔诚,同时也是祈求圣人“保佑”,使自己学业有成。
张宇跪在香案下,焚香祭拜。
行礼后,张宇起身退到门前,请孔繁星上座,然后三叩首行礼,双手跪献红包和投师帖子,这是第二步。
孔繁星接过红包和投师帖子,语重心长道“既入我门,我这里有几言需要告诉你,第一是尊师重道,第二是无愧天地本心,第三当以天地为己任,正如你的儒家四言,立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万太平,它们很难办到,但只要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为人聪慧,师父要告诫的东西就是这些。”
张宇点点头,随即又献上六礼束修,包括芹菜、莲子、红豆、桂圆、枣子和干瘦肉条,然后双手献茶。
孔繁星接过茶水喝一口水,连忙将张宇托起来。
孔繁星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婵,巴掌大小,乃是上好的昆仑白玉,玉中有一道血色玉髓,只听他说道“我一生爱好古玩,但仅有此物一直放在身上。婵生于初夏亡于秋,不见春冬,只争朝夕。我将此物送与你。”
张宇双手接过,长者赐,不敢辞。
孔繁星起身,笑道“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拜入我门中。诸位,请一同用餐。”
随后是酒宴,众人喝得热闹,孔繁星拉着张宇挨个认识人,不仅儒学大家,就是身兼重要官职,人家关系瞬间铺开,张宇也混个脸熟。
下午时分,孔繁星不胜酒力,疲惫了,众人才告辞离去。张宇也辞别恩师,坐车回武府。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