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函玉匣已经摆放在青玉案上,色分青、黄、白三色,上面所刻的云纹略有差异,青色空灵飘逸,黄色厚重朴实,白色灵动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萧清心中自然而然地明白过来,三函上面所绘云纹,暗符天地人三才之用,与自己所见大禹神碑如出一辙,光是从花纹上,就能读懂广成仙人的诸般用心。
心头自然而然生出明悟,知道大禹禁制,也是源于广成一脉,只是略有不同。说不定三卷天书看完,不周山的几处大禹神碑,也能看出几分端详。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却不知上首的岳雯暗中朝他扫了一眼。情知师父说得一点不错,仙缘各异,能将天书学全的,座中也就半数人。光此时看天书玉函纹理样式,有所感悟的,也才五人。
朱文师妹和天书渊源深厚,前几日又在魔宫解却情关,功力大涨,当无问题;绿华师妹道心空灵不少,能纵观其略,也是有缘;最奇的是萧师弟,光从玉匣就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面前放着的就是一部天书,和自己所见大同小异,分明是功力精进所至。
而对面凌真人的四位门人,只有刘泉师兄看出天地二匣玄虚,正揣测云纹玄虚。余下三人,皆静心沉念,不敢他想,已经先落下乘,心头着相,恐怕难于总览全书。
心念一动,不禁哑然失笑,他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也有几分先入为主,自持功力深厚,点评众人,一样也是下乘。
念头未落,就听遥遥传来一声金钟。青玉案上奇光大盛,金霞满空,三匣自然开启,现出三卷天书。
刘泉神色一正,对余下七人道:“恩师仙谕,三卷天书皆是九天仙府蝌蚪古文所书,注释在上卷附录中。为了便于我们八人研习,就将三卷天书悬于案前,彼此都能看到。因仙法微妙,只有九日之期,诸位师弟能参悟多少是多少,万万不可默记。时辰一过,默记的天书经文,也会自然忘记。只有经文字意,我们八人可以互相探讨印证。”
手掌一扬,飞起一片白光,就见三卷经文,凌空飞起,虚悬空中,化为三道薄如蝉翼的轻绢,上有无数蝌蚪文字,金光闪闪,文字上更生出少许青霞紫烟,上下缭绕。
萧清看得明白,见三卷经文在空中略一飞腾,就首尾相衔,化为一圈金虹,虚悬空中。经文两面皆有蝌蚪文字,只有开头是数百个朱文古篆与蝌蚪金字上下对照,应是天书注释,也是正反皆有。
心头生出一丝明悟,知道经文正反所载,亦是两仪分化之用。且朱文古篆一入眼,就自然而然认出一共是三百六十四个,剩下一字,则隐而不现,犹如大周天流转,可以随个人心意,对应其中任何一字。
他们八人学同一册天书,所学定然各有差异,上手侧重迥然不同,自然也无法传授他人。目光一转,见上函天书玉匣是白色,对应三才中的人物万象,固然才需要文字注释,下函天书则是见过的青色石匣,暗蕴天意难测,浩瀚无穷之意。
当下也不多说,凝目注释前面的蝌蚪经文注释,默记在心,才向天书正文看去,想起在昊天镜和大雄禅师贝叶禅经两次遇合,也不求甚解,连翻译也全数省略,自然而然地随心纵观全文。
开始还有些故意矜持,看到后来,索性连阅读经文都忘记了,一气呵成地将经文中的一万二千九百六十个蝌蚪文全数看完。最后一字还不等收回目光,自然而然在心田涌现出一篇朱文古篆所写的经文,却多了一字。
双眸自然而然垂下,潜心领悟起来。
对面恭为主人的刘泉正与师弟赵光斗略说两句经文字意,就见对面的岳雯闭目跌坐,不发一言,才一回头,见年纪最小的萧清也同样闭眼垂坐,好像是潜心体悟。
朱文与林绿华二女方说了两句太清仙法第一章的精微差异之处,两人对视而笑,也各自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一下触动灵机,连忙道:“三位师弟,天书三卷合一,与师父所授略有不同,每段心法都多了少许内容。切记不可先入为主,要是自觉难以领悟,先行将前三章太清坐功心法悟彻再说,后面的种种法术,可各按平日所擅,择选领悟,不可贪多,反一事无成。”
说完,对赵光斗道:“师弟,你我名号恰好各蕴天地之相,不如愚兄专学地卷,你一心领悟天章,悟彻之后,再各自交叉。就算领悟不全,我们合起来,也是一部紫青宝箓上册。绿华师妹就是悟出灵机,知道无法通晓天地二卷,才综略大义,不求甚解。”
赵光斗一下明白过来,知道能悟彻天书三卷的,刚好三人,暗藏三才之数。两人彼此心头赫然,才知道天机微妙,没有累世所修积的福缘,就算空有天书,也难通晓。师父与几位师伯逆天行事,也是用心良苦。
就算几个徒弟没那福气,也让几位福缘深厚的挡在前面,不至于让天书空传。他们几人其实是过来捡便宜,能多看一眼是一眼。武当半边师太也是同样用心,绿华师妹就算难以通晓全卷,但有通晓大意,再加上武当昆仑两派传授,也能不差他们二人分毫。
当下各自用功。剩下的俞允中和魏青两人,知道大师兄说得一点没错,时日有限,瞬息既失,他们两人资质浅薄,更不应耽误了两位师兄领悟天书。也各自用功不提。
萧清将心头流淌过的经文全数背诵一遍,见精义只有少数不通,与九天元经略一印证,也就明白过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