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王揉搓了一下掌心,眼皮跟着不自觉的抖动。
这英豪令虽然只是一块漆黑的木牌,其中的含义却只有覃王自己了然,难怪有这等本事。
覃王难掩笑意,招呼着长史安排车架。
长史突然有急忙赶来。
“殿下,刚刚得到的消息,那涧涯阁酒肆的打斗已经传到了左冯翊太守那儿了,已经召集了衙役,往涧涯阁去了。”
覃王顿了片刻。
“不要车架了!告诉别驾从事,把车马分离,我们直接骑马去!”
“是!”
长史跟在覃王身后,忍不住打探。
“殿下,恕下官多一句,这黑木英豪令究竟是什么,为何下官从来未曾见过?”
覃王抓住缰绳撑着马背一跃而上,转过头对着身后棕马上的长史说道。
“路上解释,驾!”
涧涯阁内已经没了多少食客,反倒是楼下一干人等指指点点,望着阁上上雅间,那屋子里的一个小伙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硬是把涧涯阁十几号看护打的落花流水,现在还若无其事的坐在阁上喝酒吃肉。
伍良序拿看着章休和宁鸿甫吃的尚好,试探的问了句。
“好吃吗?”
章休拿着筷子往嘴里进食。
“不愧是京师大酒楼,这味道就是不错,再看看,啧啧啧,这五十年的青村酿,果然不同凡响啊!你刚刚不是饿了吗,催小二的时候也是你最积极,怎么这会儿还客气上了?”
伍良序露出神秘的脸色,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刚刚我可是把他们都收拾了,万一他们打击报复,在这酒菜里下了那个。”
说着伍良序一本正经的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章休突然呆滞住,宁鸿甫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良序说的对啊,完了完了,鸿甫,我们今日不会命丧于此吧!”
“有可能!”
然后章休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夹。
伍良序赶紧握住章休的手腕。
“干嘛?良序。”
“你不刚刚都说了吗,可能被人下毒,怎么还吃啊?”
“反正都吃了,早死早超生呗。”
伍良序瞪大了眼睛。
“你两死了倒好,那我怎么办!”
“要不你也尝尝,咱们三一起驾鹤西去?”
伍良序鄙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宁鸿甫倒是绷不住表情笑出了声。
“嘿,你个书呆子,笑什么笑!你都要死了,还这么开心,你不会已经毒发,开始疯癫了吧!”
章休拍了下伍良序的肩膀。
“鸿甫笑你,入得王府戏群雄,怒打酒楼恶小二的英雄好汉,如今却被这一桌酒菜给难住了。”
伍良序拍着桌子。
“我才不怕呢,我可不怕死,只是不想这样平白无故的葬送了性命,这叫憋屈!”
章休晃晃头。
“吃吧,你看鸿甫一介书生都无畏无惧,你还扭扭咧咧的。”
“不吃,你们自己去死,别扯上我。”
宁鸿甫用脚蹬了一下伍良序。
“你才去死,谁要去死了,这桌酒菜没毒,安心吃吧。”
伍良序疑惑的看着宁鸿甫,还是不敢相信,宁鸿甫看伍良序这认真的眼神,也才慢慢解释。
“这里可是京师!你当御前三辅是摆设么?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但凡这京师有点儿什么动静,你觉得他们会袖手旁观么,三条人命,这酒楼东家怕是不想活了,这可是天子脚下,自顺安年大昊整治以来,到如今这延稷十八年,可没人胆敢在这王城犯法,即使皇室贵族。”
宁鸿甫给伍良序倒了一碗酒,拉着伍良序的手腕放在桌上。
“况且这么大个酒肆,要是传出去酒菜中下毒,他还开不开了?”
这时候伍良序才释怀。
“说的也是,鸿甫你也真是的!你早说嘛!看我这馋的半天了!”
这下伍良序的戒心才放下了,章休和宁鸿甫看着嬉笑不止,伍良序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上手,几个月的时间陪着章休溜达了大半个大昊国境,也没好好犒劳下自己,如今这饕餮大餐面前,自然得大快朵颐!
可伍良序好不容易才不再提心吊胆的。拿起大肉还没啃下去,楼下便是一阵喧嚣。
左冯翊王承带着衙役就冲了上来,将三个人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竟敢在京师撒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呀,拿下!”
店家小二像个婆娘一样站在左冯翊一边儿哭诉,衙役们拿着棍棒便往餐桌抵近。
伍良序好不容易尝到美食,却被这样打断,心里自然不甘心,还是奋力一口咬掉一大块肉,一边含在嘴里嚼着,一边戒备的看着四周,含糊不清的发声。
“吃个饭都不自在。”
来之前就听说这里有一人武艺高强,看伍良序戒备的动作,左冯翊也稍稍一惊,衙役们也停止了抵近,不过随后左冯翊还是收拾神情,在此露出威严的模样。
“大胆!皇城之内,还敢公然抗法!”
话一说完,衙役们直接受起了棍棒,转而拔出腰间的佩刀。
章休看这情形,才赶紧止住伍良序,现在前端,给左冯翊拱手行礼。
左冯翊这才挥手,衙役们收起了佩刀。
“太守大人,不知太守大人带领众官差前来所谓何事?”
“本官接到消息,说有人在涧涯阁内闹事,遂前来查探。”
章休笑着回应。
“我们不过是普通的食客,何来闹事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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