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捅过人,可是我感觉东子捅人以后和我的状态不一样,我当时是自卫,完事后除了慌张,也没有特别的其他情绪,而他的眼底,已经多了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冷漠,或者说是杀伐的气息。
……
在民哥那边聊了一会,大概的做了点沟通,其实也就是民哥对我嘘寒问暖了一下,处理完,我就步行回家,此时已经黄昏,我感到身后似乎是有人在跟踪我,刚发生过这种生死一线的大事,我怎么可能不警惕,连忙回头,却发现不远处小芳那有些踌躇的身影。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有些犹豫的看看我,然后低下了头去。
我们就这样相对着站了很久,我一直都没有走上前去,此时的我,无法说清自己的实际态度。
我总觉得我是在和她怄气。虽然她报信救了我,但也许是因为之前脑子里推测过民哥早就安排了这个局,我现在心里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激。我对她其实很矛盾。
我总觉得她有的时候管得太宽,你说我混个录像厅,管你一娘们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爹?你他吗的多管什么闲事?
就这也就算了,你还到我爹面前去告发我。害的俺爹差点和民哥结仇。当时的情况如果处理不好,我都不知道俺爹是不是还有命回来,特别是今天看到了突然就人间蒸发的潇洒哥,我更加对民哥产生了一种又敬又怕的感觉,一想起俺爹当时的凶险,我就全身都汗毛直竖,小芳这次犯的错,已经碰触到了我的底线,这样的错误我无论怎么都无法原谅。
所以,这个事,在俺爹带着我回家的当时,我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发现我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她又一次抬起头来,期盼的看看我。
我走向她,来到她的面前。
“你去报的信?”我问道。
“嗯”她低着头点点头。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问道,“有个事我想问你”
“嗯”她还是低着头。
“那天俺爹来录像厅”我顿了顿,“——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小芳闻言突然紧张的抬起头,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二毛哥,我……”
她期盼而慌张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悔恨和祈求。
我闻言脑子嗡的一下,她的回答,打破了我心存的最后一点侥幸,其实我宁可她撒个谎,骗我一下……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干涩的对着她说道,“咱两完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她依旧是愣愣的看着我,可是她的眼泪却如溪流一样在她那星月般的面庞上徐徐的淌下。
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可是我的心,好痛……
……[**]
经此一役,整个双桥镇基本上算是被民哥一家独大了,原来潇洒手下的那一伙,也陆陆续续的有些来跟了民哥,那些不愿跟民哥混的,也基本上都不再露头了,可以说,现在的双桥镇,民哥是真的横着走了。
因为地盘扩大了,东子和云峰在帮会里也都升了级,民哥给了他们所谓红棍打手的称号。而且还让他们每个人负责一个堂口。
这些都是从古惑仔这种港片里借鉴来的,其实也就是镇子里划了一片区域,让他们带人负责罩着,平时的保护费什么的,他们可以提一部分。现在的保护费,没有以前那么少了,因为没有了潇洒的威胁,现在民哥对那些商贩也没有以前那么客气了。
这次以后,由于没有了潇洒的阻碍,民哥的皮肉生意更上了一层楼,直接就做到镇西头去了,那些本来给潇洒哥交保护费的流莺迫于民哥势力的压力,也纷纷到民哥的店里挂单登记做生意。听说有不服的就打,打了不服的,就……不说了,太残忍。
民哥的势力越来越大,后来就直接吞并了潇洒的桌球房,至此,整个双桥镇,已经没有什么人敢和民哥叫板了。
而这段时间,我还是继续在学校救我这一次,我想着以后找机会肯定是要报答他的。民哥现在混得很好,我也没有必要去锦上添花。
二年级的这个学年很太平,听说王德贵全家都搬到市里去了,王小勇自然也从原来的二中转到了市里的学校。听说是因为王德贵升了副科,市委给他们安排了公房。
不过我知道,他们这样直接抛弃了乡下的老屋,躲到市里,其实也是怕我们这里报复。
这个潇洒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的手下唧唧歪歪的说啥的都有,有的说是跟着外地的一个富婆跑了,有的说是晚上失足掉水库了,反正怎么说的都有。
潇洒是个光棍,老婆早被他打跑了,后来他也就索性不结婚了,整天搞新鲜女人,反正中学里不懂事的学生妹也多,小弟们总能给他搞点新鲜货过来供他享用。
所以潇洒这种光棍,失踪了也没有什么家人找他。派出所的薛所长更加的是没兴趣去调查这个大害虫的死活。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反正没有人发现尸体,失踪案子没人报案派出所也没有义务去查。
然后潇洒的产业也全都被民哥吞了,人精一样的王德贵,他能不怕?不过我已经锁定他们一家子了,这阵子学习之余思考的最多的,就是怎么用合法的手段弄死他们全家,自己不用坐牢啥的。
这个学年我还算上轨道,民哥那边也没啥大事,云峰和东子现在也是有事业的人了,平时那也都是一个片区吆五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