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他的婚期了,不愿去想这件事,但为何心情如此低落?妹妹最近表面上似乎是想通了,还是心死了,不再提起他,也没有再在自己面前显露出点滴的伤心,但是她知道,妹妹最近心里很不好过,只是自己也不知从何劝起,哀莫大于心死,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点反应都没有?虽如刺在喉,但个中的滋味,也只是甘苦自知罢了。
只是深深的埋在心里。
想着妹妹最近前所未有的疏远着自己,其实也不是针对自己,妹妹只是想独自抚平内心的伤痛吧。
既然他不再爱自己,总也要自爱一点吧,不能叫别人看了笑话去。
她不要自己劝,只要一说起这件事她马上岔开话头,装出一副无所知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是一夜长大了似的,只是,这长大的代价太大了···
夜静极了,莫言坐在窗台下,北风呼啦啦的吹打着窗台,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丝毫都没感觉到冷。
小时候,每到冬夜,姐妹二人就会到父亲母亲的房里去,炭炉烤得整个房间暖烘烘的,父亲坐着看书,母亲静静地坐在旁边做针线活,丫鬟打起厚厚的门帘二人便夹着寒冷跑进房去,躲在父亲母亲的怀里要父母给自己暖手。
那时候单纯的幸福时光哪里去了?欢声笑语似乎在这个家里销声匿迹了一般。
温儿端着热热的茶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姐在窗前的椅子上坐着,穿得那样少。
“小姐,你怎么坐在这风口里呢,被风扑着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姐近来越来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二小姐心里不好受,小姐再不保养保养自己,要是连您也病倒了,还有谁能劝她呢?”
小姐素日不爱一大群丫鬟妈妈们跟着,所以平日里都是自己和两个嬷嬷跟着服侍的,这样的冷天,小姐又说嬷嬷们年纪大了,不必跟着她受冻,让她们早早的歇着。只留下自己一个人服侍,谁知刚出去端了杯茶来,就看到小姐又坐在那里发呆。
“二小姐已经安置了,小姐也早点睡吧,如今夜里冷,还是在被窝里渥着的好,冻出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里刚要伺候小姐更衣安寝,外面便有小丫头来回话,温儿连忙去问这大晚上的到底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说。
一会儿,温儿进来,脸色稍显惊慌的说“说是彭少爷来了。”
莫言没有料到这样的夜里他会来,他把妹妹害成这样子难道还不够么?
“就说夜深了,我跟二小姐都睡下了,请回吧,他的好日子咱们家的礼必是到的。”
温儿想了一下,说“还是我去说吧。”
看莫言不置可否,温儿转身出去唤了个小丫头来服侍,自己便往前面去了。
莫言在这里且不更衣,等着温儿来回话。但见温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小姐还是去看看吧,彭少爷说事情紧急,今夜必是要见小姐的,而且彭少爷还带了个受伤的人来”
“受伤的人?看清是谁了么?”
“那人穿着斗篷戴着帽子,看不清是谁,看样子伤得不轻,彭少爷很担心的样子。”
莫言听说,转身便出了房间,往偏厅去了,刚走到偏厅门口,她顿了一顿,说,请二小姐马上起身到偏厅来,不要说是彭少爷来了,只说我找她有要紧的事,请她立即来。
小丫头答应着一路小跑着去了。
转过一道雕花门,绕过一个摆着些古玩字画的梨木隔子,看到彭林华正在厅里来回踱步,十分着急不安的样子。
莫言深吸一口气,走进去说:“不知彭大少爷深夜光临有何指教?彭少爷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这大晚上的来,恐怕不妥吧,咱们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您这一来,不怕毁了咱们的闺阁清誉么?不怕您那未过门的王大小姐知道了生气么?”
彭林华见莫言进来,又说了这一番不冷不热的话,却也不生气,上来就给她做了个揖“深夜来打扰妹妹实在是不该,只是事关重大,且紧急,我也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才来求妹妹的。”
“小女子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帮得上您这个春风得意准新郎官的忙,王小姐家里家大业大,才是真正能帮得上忙的呢。彭少爷请回吧。”
说完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有多少的恨。他害妹妹的还不够么?如今还要来招惹。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定是要这样不放过她们姐妹俩了么?
就在这时候,莫语进来了,先是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位男子,穿着黑色斗篷戴着帽子,看不清长什么样,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血已经湿透斗篷,使得黑色的斗篷显得颜色更深了,此刻他不知是因为是失血过多还是怎么样,似乎已经晕过去了。旁边一个带着刀的男人正冷着脸扶着他,使他能在椅子上坐稳而不会滑下。
转头看向厅中央,一眼看见彭林华,就突然定在了原地,定定地看着他。
彭林华看着刚刚夹着风雪跑进来的女子,她瘦了,是那样的憔悴,这段日子她必是不好过的,是自己害了她啊,饶是这样,她听到自己来了,还是忙忙地赶来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是那样的单薄,不知道穿那样少要是病了可怎么办。
手自然而然地就想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但是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就算是心里有多痛,也要忍住,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莫言看着莫语不说话,是他来了,怎么样做都是她的决定,那是她一辈子的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