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会错意了,以为林凌启脸皮薄,有点不好意思,便继续说:“阿启哪!我知道你忙,只是终身大事还是要考虑的。你想想,你现在跟你哥嫂住一起,年轻人血气方刚,你嫂子又俊俏得很,这样容易让人说闲话的……”
她越说越离谱,要不是她是女人,又是来给自己家帮忙的,林凌启早就一巴掌过去,让其清醒清醒。
张云洁脸羞得通红,暗骂这人乱嚼舌头,却不知该怎么阻止她。
林凌发不知喝多了,还是对此毫不在意,大着舌头笑着说:“有什么闲话可说的?兄弟俩娶媳妇肯定有迟早,难道一娶媳妇,就不能住一起了?”
“是呀!相公说得对,住一起没什么。就算真有那回事,那也应了那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是不是阿发?”
众人哄笑起来,开始讲那些家长里短,什么公公扒媳妇的灰,嫂子与小叔子通奸,丈母娘看上了女婿等等,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夜幕降临,忙乎一天的邻居吃饱喝足,各自回家,院子恢复平静。
林凌启背着手围着地基转了一圈,检查一天的进度。经过一天的努力,地基壕沟已挖出东西两道来,只是凭今天这些人手,要全部挖完,还得花上好几天功夫。接下来还得打夯、铺石、砌墙,整栋屋子造好,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如果唐谷裕很快帮自己把私家侦探社开张起来,那自己真不知该顾哪一边。如果人手多一些就好了,将屋子尽快落实,那自己也能一门心思放在探案上。要不跟哥哥商量一下,明天花钱去雇些人来,反正有三百两银子撑着。
想到这里,他走到早已不存在的院落里。
院子里乱糟糟的,破旧的家具、建筑材料、工具,林林总总放得遍地都是,只有老槐树底下干净些。
张云洁将床安置在树下,打满补丁的蚊帐在晚风中晃动着。月光洋洋洒洒,照得遍地雪亮。唯独两张床,被茂密的枝叶遮得严严实实,黑乎乎的一片,显得有那么一点神秘。
林凌启小心翼翼上床,旁边传来林凌发雷鸣般的呼噜声,心底不觉一宽,总算不用听到那晚的尴尬声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升得老高,明晃晃地照着自己睁不开眼。一阵吵闹声响彻耳边,怎么回事?
张云洁小跑过来说:“阿启,快起来,出麻烦事了。”
林凌启一个激灵,忙穿上衣服跳下床,眼前的一幕将他惊呆了。
只见院子里黑乎乎的一大群人,足足近百人。一个个戴着草帽,扛着铁锹,敞开衣襟,神情激动地跟林凌发争吵。
不会吧?难道是城管派临时工来强拆我的房子?可我又不是违章建筑,凭什么来拆呀?
他晃了晃脑袋,这才意识到现在是明朝,哪有什么城管啊!转过头说:“嫂子,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我们欠他们钱吗?”
张云洁已是满头大汗,晶莹的汗珠顺着秀丽的脸庞往下滴,肩头、胸口的衣襟湿透了,显露出曼妙的部位。
她拽了拽衣服,焦急的说:“我们没欠他们的钱,他们是来帮我们盖房子的。”
“耶!”林凌启欢叫一声。昨天还犯愁人手不够,进度太慢,今天竟然来这么多帮人,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太好了。
他高兴的说:“嫂子,这不是很好吗?我正愁盖房子的人手不够呢!”
小叔子挺机灵的人,怎么犯糊涂了?
张云洁瞪了他一眼,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吗?昨晚我们好酒好肉招待邻居,今天已传遍整个村庄。这些人听说后,便赶过来打牙祭。”
林凌启笑呵呵地说:“这有什么!不用付工钱,只管一天三顿饭,我们赚大发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张云洁白了他一眼,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买了五十斤猪肉,八十斤米酒,一天就吃完了。现在来这么多人,差不多是昨天的十倍,恐怕一天下来得花上二十两银子。那五天下来,你给我的一百两银子,就都到他们的肚子里来,还盖什么房子!”
林凌启向来对钱没有个具体概念。前世的他看病有医保,住房有公积金,开车有油卡,一天三顿单位免费供应。除了给自己买衣服,给女朋友买礼物,钱似乎没有什么用。
可现在听张云洁一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五天一百两,那自己三百两银子只能坚持十五天,建筑材料还得买,这不就要破产了。
这跟下雨一样,看着土地干旱,盼望下场雨来缓解旱情。可真下起雨来,却变成了洪涝灾害。他娘的,你们来三四十人该多好呀,一下子来这么多,这不是把我的钱袋子撑破了吗?
他急了,朝那帮人大喊:“哎!乡亲们,我们用不了这么多人,你们回去一半吧!”
那些人正与林凌发吵得脸红耳赤,整个院子一片噪音,哪听得到他的声音。
对于此类群体性事件,林凌启也曾经历过。要让他们注意到自己,得弄个手提式高音喇叭,也就是街头卖老鼠药那种。可这里哪有什么这种玩意。
人一急,往往会发呆、手足无措,但林凌启不属于此类人。他眼珠子一转,象猴子一样爬到槐树上,双手拢在嘴边大喊:“哎!要吃肉喝酒的到这边来!”
这句话对那些人来说,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他们‘哗啦啦’的涌过来,将槐树团团围住。有些跑得慢的挤不到前头,居然踩到林凌启他们的床上,抬着头等待树上那人,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