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的王业泰来说,有一个折腾的极好机会。身体的父亲,新建伯王先通现在在通州带兵一时半会回不到北京城,而王先通的夫人王业泰的母亲已经去世,在这个伯爵府,身为世子的王业泰现在是真正的主人,他可以充分调动府内所有资源。
据王业泰的了解,明朝后期财政一直都非常困难,这才是无法对付关外的后金,无法剿灭起义的农民军的原因。而崇祯甚至穷到连皇后都得亲自织布做女工,穷到不得不开口求国丈和勋贵大臣们捐银子的地步。
虽然现在才崇祯二年,但就在今年,崇祯为了节省开支下诏裁撤驿站,逼反了驿卒李自成,可见朝廷财政已经十分紧张。
所以,王业泰决定给崇祯捐一笔银子。后金兵围城,朝廷急需要大量钱粮招募士兵守城,这个时候献上一笔银子,必然能够得到崇祯赏识,谋个官职当当轻而易举。
当然,以王业泰现在勋贵的身份,想在军中谋职非常容易,可想当总兵副将这样的高官就必须得通过崇祯了。
这是一个乱世,要想折腾起来,没有兵权可是不行。
想好之后,王业泰便让长随王猛喊来他爹、伯爵府的管家王安,要询问伯爵府的财政情况。
管家王安很快便过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刘账房。世子爷从来都是只知道张口要钱,肯查账过问府中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王安十分重视。
“咱府上账面还有多少银子?”王业泰根本不看账本,径直问道。
“回世子爷,账面还有五万三千两白银。”刘账房恭敬的道。
王业泰摸了摸鼻子:“这么少啊!咱家在这北京城中还有没有其他产业?”
“当然有了,咱好歹是伯爵府,岂能没有产业。在宣武门里街咱新建伯府有十多间商铺,都是上好的地段,在通州还有良田八千亩,那可是老伯爷和伯爷两辈子辛苦积攒下来的。”管家王安自豪的道。
“嗯,北京城外还在打仗,通州的田地恐怕不好出手,这样吧,管家你去卖掉宣武门里街的几间店铺,给少爷我筹够十万两银子。”王业泰随口吩咐道。
“十万两!”王安忍不住惊叫了起来,“世子,您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往常王业泰数百两上千两的花钱,新建伯府家大业大算不了什么,可现在一下便是十万两,这哪怕是对勋贵之家来说,也绝对是一笔大钱了!
“少废话,让你筹钱你就筹钱,我给你一天时间筹够十万两银子!”王业泰摆着世子的谱沉声命令道。
“那不行,伯爷临走的时候吩咐过,让我看着这个家,你不说清楚原因我不会给你筹银!”谁知道王安脖子一梗,根本不理会王业泰的命令。典卖家产这可是败家的行为,身为管家的王安不能任由王业泰妄为。
“这十万两银子我准备捐给陛下犒军所用,后金围城,北京城一日三惊,而守城的京营兵缺衣少粮,城中贫民嗷嗷待哺,没有足够的粮饷如何守得住北京城?北京城若破,咱们家如何能够保全?我王家是圣人后裔,先祖阳明公一生学说便是知行合一,现在大明国难之时,我要践行阳明公的遗志,要破家为国,要为朝廷为天下百姓尽力!”
王业泰大义凛然的说着,老王安则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自己从来只知道混吃等死世子口中说出。
“大哥说得好!”王业耀闻信跑了过来,恰好听见王业泰最后一番话,立刻旗帜鲜明的站在王业泰身边,“我支持哥哥,咱们王家是圣人后裔,先祖阳明公为大明立下过不世功勋,现在该轮到咱们了,区区一些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王业耀是王业泰的弟弟,一个十四岁的迂腐读书人,把先祖王阳明奉为偶像,一心苦读要考取进士功名,和荒唐不上进的世子王业泰是行为迥异的两个典型。
家里的两个少爷站在了一起,口口声声搬出了先祖王阳明,在新建伯府,王阳明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管家王安虽然万分不肯,却也不得不妥协。
“二弟你不错。”王业泰拍着中二少年王业耀的肩膀,目光里满是鼓励和赞赏。
王业耀努力的挺直身子:“大哥你终于学会上进了,咱新建伯府是圣人后裔,大哥您以后不可再荒唐,像前些天强抢调戏民女那样的事情不要再干了。”
王业泰老脸微红,被一个小屁孩指责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前身干的事情实在太low,不过自己既然继承了身体就不得不为前身背锅。
“二弟放心,调戏普通良家妇女这么低级的事情哥哥不会再干。咱们家什么身份,要调戏也得调戏国公的女儿、皇帝的公主!”王业泰大言不惭的道。
“......”王业耀张大了嘴巴。
典卖商铺的事情自有管家王安去处理,宣武门里街是繁华的商业区,商铺向来可遇不可求,自然是好卖的很。
王业泰要考虑的是如何把银子献给崇祯。王家虽然是勋贵世家,但能面圣的新建伯王先通在通州领兵,世子王业泰的身份想见到崇祯有些难,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刻,崇祯哪里有功夫搭理一个小小的伯爵世子?
所以想献银必须得通过一个中间人,而这个中间人王业泰已经想好,便是崇祯身边得用的大太监曹化淳。因为王业泰的前身和曹化淳算得上熟人,和当时在信王府当差的曹化淳有过交往。
像曹化淳这样的太监想让他帮着办事很容易,只要肯花钱便行。命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