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忙出言安慰,“别这么说,这不能怪你。”
袁峻感激地看了一眼凌澜,又问顾涵浩,“顾队,尸体在哪里被发现的?”
“连同拉杆箱在熊雄家附近的河渠中发现的,其实只要能确定尸体是从熊雄的家里开始转移的,那么可以抛尸的方式和路线也就那么几种,想到河渠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实熊雄的这套杀人手法,和误导警方的手段虽然复杂,但是却只能在短时间内奏效,他必须在风声过后马上去残土堆回收他的背囊,也必须在水渠水位下降之前去处理他丢在河渠中的尸体。另外,他最具风险性的行为便是把尸体暂时藏在了自己家中,这简直就是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疯狂举动。当时,我们还真的就着了他的道,认为他绝不可能是凶手,没有去搜他的家。”说到最后,顾涵浩有些懊恼似的闭眼摇头,又十分庆幸地睁开眼,幸好最后他还是领悟到了一切,没有酿成大错,让这个真凶逍遥法外。
这个时候,吴瑕突然惊叫出声,她冲着斜对面那个一直怒视她的熊雄叫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熊雄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自己心里清楚!”
吴瑕的脸马上变了颜色,她尖利地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熊雄没有要回答吴瑕的意思,再次地低下头,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正在这时,想起了敲门声,推门站在门口的人是曲晴。
“顾队,刚刚施法医打来电话,背囊里塑胶手套上采到的指纹与之前熊雄备档的指纹相同,背囊中的血迹也证实就是两名死者的。”曲晴的声音洪亮清晰,虽然不是在法庭,但是也就相当于就此宣告了熊雄杀人罪名成立。
曲晴说完便默默退了出去,门再次关上后,会议室里响起了阴冷的笑声,这笑声由小变大,越来越瘆人。熊雄笑着说道:“我早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即使冒再大的风险,我都要把这套复仇计划实施下去,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那两个人!本来我可以第一个就杀了她的,但是那样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寝食难安,生不如死_,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时刻饱受死亡的威胁,明知道自己被瞄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对吧吴瑕?”
吴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就是,就是一直以来,威胁我的,那个,那个人?可是,可是,到底为什么,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说,难道你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凌澜明白吴瑕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她说的是那个被熊雄派去杀她的杀手,也就是紫色寸头的那个家伙。当时吴瑕杀了那个人,而威胁她的人一直以吴瑕杀人的事作为把柄,现在她自然理所应当认为自己杀的那个人与眼前的熊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熊雄是想为那人报仇。
顾涵浩急忙示意吴瑕打住,他担心吴瑕这样瞎猜下去会让整件事情偏离了轨道,“我想,关于熊雄杀人的动机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其实说到这个动机,它的复杂程度恐怕一点也不亚于熊雄的杀人手法。对吧,在座的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