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孙老师在22年前就已经辞职离开m县了，”郭玉芬叹息着扶了扶眼镜，“孙老师的离开对我们学校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几个人主张对学生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和性教育的，孙老师就是其中一个啊。而且她好像是曾经跟国外的一个什么专家学习过应用心理学还是什么的，学生们有什么心事困难的都愿意去找她帮忙的。孙老师曾经跟当时的校长说过，她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哪怕，哪怕是葛越兴那样的学生。”
顾涵浩不想听这位校长对孙老师赞叹的官话，他最在意的就是这位孙老师的去向，“校长，请问您知道我到哪里能找到这位孙老师吗？”
郭校长遗憾地摇摇头。“当年她离开学校之后我俩便断了联系，唉，走之前明明说好的要书信联系。可是我却没接到过她的一封信，她跟我说她要去s市发展，我拖s市的朋友帮我打听，也打听不到她的音讯。”
“您有孙老师的照片吗？”顾涵浩掏出手机打算翻拍，“如果人是在s市的话。有姓名有照片，我想应该是找得到她的。”
郭玉芬忙起身到档案柜里寻找，毕竟是二十年前的物件，找起来有些费劲，五分钟后她才掏出了一个档案袋，“我记得她走前的一年我们学校组织过老师去郊游。当时照了不少的照片，应该是在这个袋子里。”
顾涵浩和凌澜忙凑过去看，可是郭玉芬打开袋子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照片。“怪了。难道是我记错了？这样吧，那就看看集体照吧，虽然不太清晰，但是现在除了那次郊游的照片能找到的孙老师的照片恐怕只有集体照了。”
顾涵浩不免失望，但还是拿着手机等待着。很快。郭校长掏出一本影集，翻到了其中一页。“这张毕业照里坐在第一排中间的这个就是孙老师，她长得挺漂亮，我记得当时县里有三个酗子在追求她呢。”
凌澜也掏出手机凑过去着急拍照，可是可能是因为角度没有衙，自己的身子把光源挡住了大半的原因，她翻拍出来的照片特别的阴暗。
只拍了一张，凌澜便默默地退回到沙发上。她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安静地听着顾涵浩跟郭校长的谈话，一直到两人告辞离开。
出了奋进小学，顾涵浩才发问，“你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怎么从看照片之后就这么安静了呢？”
凌澜思索了片刻后才回答，“我想，关于那个犄角黑影的身份，我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是谁？”顾涵浩吃了一惊，凌澜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难道她真的先于自己看出了端倪？顾涵浩打心底里希望凌澜这次的结论是毫无漏洞的，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次打击这个女孩。
“就是这位销声匿迹的孙老师，孙岚，”凌澜很郑重地望着顾涵浩，“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能够让葛越兴变得如此反常，恐怕只有一种手段，那就是催眠。当时你说完我就去网上查了一些有关催眠的知识。催眠术说白了就是利用心理暗示来和对方沟通或者命令对方的，而且催眠时暗示所产生的效应也可以延续到催眠后的觉醒活动中。根据刚刚郭校长所说，这位孙老师曾经跟国外的专家学习过心理学，搞不好她也学过催眠术，她通过催眠术让葛越兴觉得自己与常人不同，或者干脆是魔鬼附身。实施催眠的催眠师最好是催眠对象信任的人，催眠必须有安静的环境，催眠对象不能有抵触心理，这些条件他们俩都符合不是吗？我想最初的催眠就是从她在案发之后去葛家家访的时候开始的，之后，她就以想要帮助葛越兴恢复正常，和调查葛越兴反常原因的借口不断地接近葛越兴，从而继续对他实施催眠来巩固当时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