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查到了端倪,葛美枝很是兴奋,可是一听说要从陈年旧案讲起,她马上显得不悦,“关于周子恒的案件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至于高宝梁的死,如果你也非要把他当做一起旧案的话,你可以起诉我。”
显然,葛美枝以为顾涵浩口中所说的两起陈年旧案指的是周子恒案件和高宝梁案件,而且她对于丈夫鄂升十分信任,确信他会帮她打赢官司。
“还是先从30年前m县别墅里发生的那起凶案说起吧……”
“30年前的凶案?”葛美枝无理地打断顾涵浩,“我说顾队长,你有没有搞错,30年前的案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等我讲完你就会知道,这不但跟你们有关系,而且也是导致葛越兴 死亡的前因。30年前的任楚风案件,23年前的周子恒案件,还有最近的葛越兴案件,其实是环环相扣的连环,虽然说,这三起案件拥有不同的凶手。”顾涵浩顿了一下,毫不掩饰地观察对面三个人的反应。
葛美枝仍旧是带着怒气,但是又不好发作;鄂升频频看表,显得很不耐烦;温永昌倒是平静得很,好像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前阵子我和凌澜去了一趟m县,查清了那栋多事的别墅其实是一个人贩集团的中转站,两任房主任楚风和周子恒都是人贩集团的成员,至于那个长着一对犄角的所谓怪物,其实他们雇来吓跑周围人的患皮角病的老人王奎庆,”顾涵浩言简意赅地解释,“30年前任楚风的案子现在真凶已经找到,就是王奎庆的儿子王铁中,他为了救下被诱拐来的女人,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杀了任楚风。至于23年前的案子,凶手则仍然藏在暗处。但是有意思的地方是这两起陈年旧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次案发时候都有一个男孩作为目击者,而这个目击者也都被长了犄角的所谓怪物给吓傻了。23年前的目击者就是葛越兴,而三十年前的目击者呢,就是23年前案件的凶手!”
虽然顾涵浩这番话有些类似于绕口令,但是在座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吃惊的却只有凌澜一个人,对面的三个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顾涵浩微微一笑,“哦,对了,其实这两起案件不只那么一个相同点,其实还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全都是由女人而引起的。”
凌澜嘴快,着急地问道,“我知道任楚风的案子是王铁中为了救下他现在的妻子而犯下的,是由女人引起,那么周子恒呢?难道凶手也是为了救什么女人?”
“没错,”顾涵浩指了指葛美枝,“凶手是为了救下你而杀人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而已。你是后来才从那个男人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的。”
“你在胡说什么?”葛美枝猛地站起身,“老公,咱们回去吧,不要在这听这些与我们无关的废话。”
鄂升并不起身,也不像刚刚那么不耐烦,而是很冷静地拉葛美枝坐下,安静地等待着顾涵浩的下文。
“我理解,葛美枝,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想替真正的凶手掩饰,所以才会有想要逃离的举动,”顾涵浩叹了口气,“就像那晚在葛越兴的房间里,当葛越兴找回了当年真正的记忆,声称自己想起来谁才是真凶的时候,你也想为这个凶手掩饰。没错,葛越兴临死前,深藏于心底23年的尘封记忆碎片终于被拼凑完整,他终于记起了当年在那栋别墅里发生的一切,他第一时间想要去报警。可是你,葛美枝,你阻止了他,你用烟灰缸砸破了葛越兴的额头,把他给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