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弯弯冷眼看着曹新春,没有接话。
曹新春并未注意到杨弯弯的冷淡,而是自顾自迅速上了二楼。
很明显,她上二楼有目的。
二叶和尚涛都撅着嘴,生气地看着曹新春如出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自家房子,没人跟上去。
尚涛嘟囔着翻白眼:“真讨厌!”
二叶也没忍住说:“眼皮子浅!”
杨弯弯诧异地看了二叶一眼,哟呵,这小妹子竟然用词这么精准了?
虽然未得主人的陪伴随便上人家的楼房很不礼貌,但是曹新春做惯了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姐弟三人没跟上来,她更加乐得上去之后瞅来瞅去。
只是,当她发现那间杂物间被锁住推不开后,顿时恼了,大叫道:“你们把门锁住干什么?”
从前,姐弟三人从来不锁杂物间的门。
父母在的时候,置办了很多东西,都放在这间房子里。
曹新春和毛豆花打着各种借口,今天拿点,明天借一点,什么簸箕、刷子、塞子、碗筷、盆子、锅……一点一点就进了她们家。
杨弯弯姐弟几个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敢说什么,等到要用的时候厚着脸皮找借口去拿。
但是,却往往无功而返,人家说还在用着。
姐弟几个脸皮薄,被大伯母和二伯母两眼一梭,嘴一挤兑,只得空手而归。
这次去深市,杨弯弯置办了一些东西,再有一些平常家用的趁手小物件,包括比较好的碗筷杯子,她一股脑全部锁进了杂物间里。
钥匙就由她管着,交代弟弟妹妹不得自己的允许不出借这些东西。
万一她们过分非要借,就说找不到钥匙了。
二叶和尚涛都很乐意杨弯弯这样做。
曹新春在楼上嚷嚷,二叶和尚涛不由自主对望一眼,看得出还是有些害怕曹新春。
杨弯弯看出了弟弟妹妹的害怕,对曹新春的厌恶加深一层。
这都是曹新春长年累月对二叶和尚涛给脸色看,二叶和尚涛对曹新春的脸色有条件反射。
她们就是在这种欺压中长大的!
杨弯弯冷冷道:“别管她。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二叶松口气,大姐性子变了,这可真好啊。
尚涛说:“大姐,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杨弯弯微愣。
以前的她,想着父母去世,祖父祖母也年纪大了,弟弟妹妹还这么小,多少要仰仗大伯和二伯父两家子,所以尽可能讨好他们。
但后来的事实却让她知道,大伯和二伯父都靠不住。非但靠不住,而且比旁人还不如。
杨弯弯说:“因为大姐长大了嘛!吃完了去干活儿吧。”
二叶和尚涛飞快吃饭,放下碗筷,开始干活。
她们腌制酸豆角、酸辣椒、酸黄瓜,晒茄子干。
这些事情年年都做,二叶和尚涛早就得心应手。
她家门口有压水井,水清澈又量大,不用去老远的公用水井挑水,倒是省了姐弟们很多事。
这些菜做好之后,平时可以吃,特别是来年春季青黄不接时候,就主要靠着这些菜。
杨弯弯则就着锅里的热水洗碗。
曹新春念念叨叨好一阵,没人理会。
她就蹬蹬蹬下楼来,阴沉着脸怒道:“杨弯弯,你是怎么回事?我给你们说话,连个应承都没有。这说出去,谁不知道你们不晓得尊敬长辈?怎么越长大越蠢了?!”
蠢?
杨弯弯洗着碗,一声不吭,就像根本没听到曹新春的话。
二叶和尚涛得了杨弯弯的吩咐都跑到院子尽头去干活,虽然听到曹新春的话很生气,但是大姐叮嘱她们不要进来,她们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杨弯弯!我说话你没听见吗?跟个死人一样!”
杨弯弯茫然抬起头来,“大伯母,你在和我说话?”
曹新春看到杨弯弯这幅呆傻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不是和你说话和鬼说话啊!这里还有谁?你说,你把上面的门锁起来是什么意思?”
“大伯母,庆秋哥开学走了没?”
曹新春被她这么一打岔,愣了一下,“还没。”
“哟,我刚好有点事情想问问庆秋哥呢,我现在就去你家。”
“……”
曹新春看着杨弯弯擦了擦手就朝自家走去,顿时很不高兴,她家庆秋是什么人,怎能由着杨弯弯说见就见。
“杨弯弯,你站住!”
杨弯弯像是没听见,脚步快快地就朝着曹新春家走去了,一眨眼就走了老远。
曹新春追上她,气恼地说:“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庆秋哥到田里打草去了。”
“啊?哦,那我就先回家,等他回来我再问他。”
“你到底是什么事情?”曹新春的脸色很难看。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他有几道题目不会做,估计要两个小时才能问完。既然不在家,回头我再问。”
杨弯弯也不管曹新春脸色难看不难看,不管她穷根究底的气势,扭头就回家了。
曹新春空手站在原地发了一会愣,这才回家。
被杨弯弯这么一打岔,她将去杨弯弯家拿东西的事情暂时忘记了,本来也不是急着要用的东西,只是借故去杨弯弯家耍耍威风而已。
——这些兔崽子们,不经常耍威风镇着,还不翻了天?
杨弯弯一回到院子,二叶和尚涛忙跑过来,尚涛迫不及待问:“大姐,你和大伯母说什么了?她怎么那么生气?她不问你要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