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个皇帝,众所周知,总是标榜自己是一个仁爱之君。你说,他一个仁爱之君,会把这些俘虏给杀了吗!
且不说现在,鲜卑胡和兽人未大举进攻前,帝国也不是没有叛乱,可哪一次叛乱你见过平叛之后皇帝大肆屠杀俘虏的。除了首要之人难逃一死,那些俘虏啊,都没有死去。
只是他们的具体下场就很难说了,是贬为官奴还是打入牢笼,这都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张建张开了嘴,但是还是咩有说什么,又把嘴给合上了。罢了,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墨将军已经帮了这么大的忙,自己也不好再劳烦他了。
见张建欲言又止的样子,墨枫笑笑,说道:“张都尉,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有话尽管说。”
“其实我们吕太守是有一个具体的想法的,他想把那些俘虏都要过来,都要到朱提郡。”
墨枫摇了摇头:“想法倒是个好想法,但是实际操作性不强啊。第一个问题,西南蛮人叛乱平定,大将军魏凯肯定要把俘虏献给凌天慕,以彰显武功。吕太守这样直接把俘虏要过去,皇帝这样爱面子的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这二嘛,就是关于俘虏本身的问题了,现在我们看押的俘虏和益州郡各县的俘虏虽然占了绝大部分,可是东路军那边也是有俘虏的。人数肯定很少,但蚊子肉再少那也是肉啊!到时候三郡的俘虏加起来可是有一两万人。
这回去还好说,刚刚平定叛乱,粮草辎重也得到了补充,这一路上的粮草也不会太紧张。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献俘之后,想把这些俘虏全部再押回来,谁来押,怎么押,这一路上要耗费多少粮草。
这第三,就是家眷问题了。三郡俘虏,可不是什么流民山贼,那可是正正经经的三郡本地人,他们的根在那儿,家人在那儿。若是把他们要了过去,那他们的家人怎么办。这个吕太守总要顾虑到吧。”
“唉,这还真是麻烦!”墨枫一番分析下来,张建也不禁摇了摇头,“这第二个问题还好说,我们晚回去就好了。我去求大将军,让我们也留在这里,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去成都,理由嘛,无非就是想去开开眼什么的。想来大将军那么好说话的人,肯定会同意我这番请求的。
兄弟们这次得了那么多的财物,除了给战死兄弟的安家费和他们自己所获以外,多出来的还很多,这回来一路上我们可以买粮食。这样,那些俘虏们就不会饿着了。只是这其他三个问题,确实是个难题。”
张建话音刚落,帐外就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其实说难,一点也不难,只是墨将军和张都尉你们都是忠义之人,想不到那么势利的办法而已。”
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五个人。一个是穿着素袍,腰中别着一个酒壶的书生,一个农户打扮的年轻人,还有三个竟然是乐进、罗士信和典韦。
那个穿着素袍的年轻人刚讲完,乐进便抱拳跪地说道:“主公,这两人是我和士信来巡逻的时候在大营门口碰到的。这人叫郭嘉,说是听说了主公的威名,特来拜见主公。”
接着,他又指了指那个农户打扮的年轻人:“至于这个人,是邛都的一个农家子,其双亲都被高氏兄弟害死了,因主公在邛都打败了高氏兄弟,特来投军的,想要为其父母报仇。
请主公恕罪,我看他们没有什么歹意,便让他们俩进来了。刚刚我们到这里时,本想进来的,可是他却拦住了我们,想听听里面在讲些什么。”
乐进讲完,典韦也点了点头:“主公,确实是这样。我在帐外守卫,看见他们只是在听着里面的讲话,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所以才同意的。”
墨枫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不就是郭嘉和傅友德嘛,自己也应该想到的,泸水距离邛都也就几十里地,两天时间,他们当然能够到了。
“文谦,起来吧,我又没有说什么,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一起听听这位先生的高谈吧!”
“诺!”
典韦很自觉地站到了墨枫后面,罗士信和乐进则带着傅友德各自找了一张胡床坐了下来。郭嘉则没有那么规矩了,搬着一张胡床坐到了一张空的案几后,打开酒壶喝了几口,这才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