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也被骆思恭同史世用的精彩表演深深吸引,卧槽,我原本以为自己很不要脸算计了福建军门赵参鲁一帮官员,没想到锦衣卫这帮人渣还不要脸,真是甘拜下风啊,看来我还是很要脸的。
‘咳’陈瀚干咳一声道:“赵军门与锦衣卫为我义军归顺一事功劳争执不下,我义军还想尽早得到朝廷接纳归顺,我义军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沈有容短须胡气得一颤,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偏偏还跟锦衣卫沆瀣一气,看赵军门老脸变化多端,这事怕是要玄了。
骆思恭看向赵参鲁问道:“赵军门,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妥啊。”
老成持重的赵参鲁心中千万匹草泥马欲破口而出,一听骆思恭问起,当即道:“既然是锦衣卫早先部署,那这功劳自是得算上锦衣卫,不过陈瀚率义军归顺主要是由我福建官员主持,因此嘛,我福建官员占主要功劳。”
陈瀚不耐烦道:“我不管你们如何分功劳,我提出的要求必须得到准许。”
赵参鲁一听正主陈瀚不满了,当即道:“国朝自是将东番军民当做国朝子民,东番军民船只绝不可以自由前往国朝沿海,不过可以定为一两处渡海停靠。”
“如此也不失为妥”陈瀚也借坡下驴道:“那就定为海坛山及厦门两岛,我也会约束军民不得滋扰沿海百姓。”
“如此甚好”划两座海岛作为东番军民往来停泊也无关紧要,福建军门赵参鲁都能做主答应,何况东番还是国朝疆域内,就算是外国船只也都有划岛停泊国朝沿海的先列,广东按察副使、海道副使汪柏接受弗朗机夷受贿默许其常驻澳门。
陈瀚接着道:“东番必须由我义军军民自行管理,朝廷册封我为东番宣慰使。”
“东番属于大明海疆,绝不会再设置宣慰使司管理。”赵参鲁对陈瀚提出的第一条又增加册封其为宣慰使据理力争道:“朝廷可以答应你们自行管理,朝廷水师也会定期前往东番巡海,绝不容更改。”
陈瀚对于朝廷册封的宣慰使一职并不看重,最重视的是朝廷不插手东番事务,东番一切由自己做主,当即道:“朝廷水师可以定期巡海东番,但决不能滋扰沿海百姓。”随即又问道:“朝廷何以待我?”
赵参鲁见陈瀚妥协下来,朝廷已给了自己全权处置的旨意,当即道:“册封汝为东番守备”
“东番守备”陈瀚听着守备这官职应该不算大,陈瀚又道:“朝廷不得插手我东番军队”
赵参鲁心说朝廷想插手才怪,你手下数万大军,朝廷有那么多饷银养吗?随即吩咐道:“朝廷不插手东番军政事务,但东番守备必须听从朝廷调令,协助朝廷平定倭寇海盗及乱贼,待剿灭倭寇海盗后另有封赏。”
朝廷打得一手好算盘,不管东番军政事务,却要自己听从调令出兵助战,算起来还是自己吃亏啊,陈瀚忙问道:“我东番军队协助朝廷作战可有军饷”
“自行筹备粮饷作战”赵参鲁自己都为福建漳州府募军哗变头疼,那还会管编外的东番军队,朝廷有战事时你们必须出兵,没战事时好生待在岛上自娱自乐玩吧,只要不玩得太出格,朝廷是不会管太多的。
陈瀚对一向财政拮据的大明朝廷是不敢奢想对属于编外的东番军队发放军饷,当即道:“既如此,我东番军队缴获也不用上交国朝,就当留作粮饷,方好为国朝效力。”
赵参鲁也明白不能太苛刻,否则谈崩了就麻烦了:“如此甚好”
双方谈妥归顺一事,赵参鲁亲自为陈瀚颁发铠甲、官服、印信、腰牌等。
随行谈判的福州知府何济高出声问道:“听闻东番军民在海上设置重重关卡收税,可有此事?”
陈瀚没有直接回答何济高,而是问道:“你是何人?”
“本官福州府知府何济高是也”何济高颇有不满,竟敢如此跟自己说话。
陈瀚随即吩咐道:“刘庆,你来告诉何知府吧。”
“标下遵命”刘庆看向何济高道:“何知府有所不知,我东番军民在海上修建码头港口、疏通航道、设置灯塔,提供补给、吃住,那一样都是需要人力物力,我东番军民也需要生存,所收取一切税费都是合理合法。”
赵参鲁深知何济高小舅子许豫不就是在跑船吗?定是为了他那小舅子询问,当即吩咐道:“即是合理合法,那就不必再过问了。”
骆思恭出声道:“既然义军归顺一事谈妥,奏书最好当面写好,由我们锦衣卫同赵军门及福建三司联名上奏朝廷。”骆思恭是怕赵参鲁一帮福建官员撇下锦衣卫单独上奏,那就前功尽弃,亏大发了。
赵参鲁一帮福建官员原本就是想单独上奏此事,哪管锦衣卫那档子事,能捞到大功劳,谁想分一杯羹。赵参鲁见骆思恭提起上奏之事,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锦衣卫果然好算计,当即道:“好”
赵参鲁亲自执笔写好奏疏,福建三司官员,锦衣卫千户骆思恭、百户史世用等纷纷署名,联名上奏,陈瀚也让刘庆帮着署名。一切皆大欢喜,但各自心中都在痛骂对方不厚道。